结束(1 / 1)

乌泱泱一群鬼魂中,萧岁椿和谭清优身着素衣手持仙器,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他们临立风中,衣袂翻飞,丰姿如玉,仿若天人。

祁无在手持剑柄,迎风而上,黑金色的丝绸服在风中飞舞,就像一幅韵味十足的水墨画,少年腰间悬挂的玉佩和香囊随着跑动的动作也在不断飞晃着,他狭眸里暗含着读不懂却让人沉迷的情绪……

冲进鬼魂堆里,就像搅乱了庞大的蚁窝一样,一片混乱与惊悚,他们打出的招式,挥出的剑气,快到只能看见残影。

汶城再次热闹起来,尖叫声,嘶鸣声,暴怒的喊叫声代替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状元郎,我们现在能干什么?”竹韵紧盯不远处那三个忙碌的影子,焦急道。

“我有名字……”

“你快说,能帮什么忙?”公主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紧紧盯着那个黑色身影,片刻不肯离开视线。

“咱们也不会武功,又不会舞剑,能帮啥忙呀……”钟时陌耸耸肩道。

“诶,那边!那边!那些地妖过来了,他们有危险!”竹韵撑着手,伸长脖子看。

远处,成群结队的地妖就像听到什么指令,疯了一样往鬼魂堆这边撞过来,他们铜铃般巨大的眼睛在黑暗的环境下闪着幽幽的绿光……

“有没有带火柴在身上?”

“有!”钟时陌赶忙翻自己的布包,颤着手,一会儿翻出一盒小火柴,递给竹韵。

竹韵接过火柴,站起身,跑到前面的枯木上,用力掰下两根长棍,木屑飞舞,她扔一根给钟时陌。

随后“刺啦——”一声,她撕扯下裙子上的一大块布料,她白皙的小腿露在了外面,再扒下一些树皮,用裙子包裹着干燥的树皮,一层一层裹在枯木上,她把木棍在尸油地上搅了搅,捏着鼻子举起来看。

“赏点给你要不要?”竹韵弯下身子,正准备撕下膝盖上的一大片布料。

“诶别,我撕我的!”钟时陌阻止公主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钟时陌今天敢要公主的裙摆做火把,明天就够死一百回了。

钟时陌回过神,毫不犹豫撕掉自己脚踝边的衣服布料,学着公主的样子,笨拙地裹出一个简易的火把。

竹韵首当其冲,踉踉跄跄奔向鬼魂堆,挡在鬼魂堆与地妖之间,看着地妖像疯了一样冲向他们,两人吓得腿都软了,几乎站不稳,但没有移开半步。

“喂,那个什么陌,我不会用,给你点火!”公主喊了一声,把火柴扔给钟时陌。

钟时陌赶忙接住火柴,颤着手把火点亮,引火到火把上,一下子火把便燃烧起来。

两人举起火把指向地妖群。

地妖们看见火光,就像看到恐怖的东西一样,一下子吓散开来,纷纷往后涌去。

“不错诶,这招还真有用!”钟时陌佩服道。

“那必须的。”公主嘚瑟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怕火呀?”钟时陌举着火把,火光在他瞳眸中流转。

“你这不废话吗?你不怕火吗?”竹韵无语地怼了一句。

“看紧这群鬼东西,不能让它们进鬼魂堆里!”竹韵压低声音,不紧不慢地说,她举着火把,警惕地盯着地妖们的动作。

没成想这些地妖是真聪明,眼看地上走不动道,竟然开始遁土,试图从地下进到鬼魂堆里。

地妖打的地道较浅,方便随时攻击几人。地妖们移动时,地面上隆起一条条长长的土堆。

竹韵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从地上抓起一块大石头,瞅准那些向他们延伸的土堆,一下一下用力往下砸,砸完这个,又用力踩那个,一汩汩艳红的鲜血从土里渗透出来……

钟时陌看呆了,根本不敢将面前这个野蛮手黑的女人与当朝公主联系在一起,他自己也不甘示弱,拿着石头四处瞅,拼了命往下砸,地妖鲜艳腥臭的血溅了她满脸。

地妖被逼退,被砸死的也有一大半了。

“清优,鬼魂太多了,根本到不了最中间!”萧岁椿攥紧萧,皱着眉对谭清优说。

源源不断的鬼魂簇拥着朝他们挤来,争先恐后来送死。

“可以的师哥,再加把劲。”谭清优抹了把汗,嘉汶这样的温度下,她已经出了一身汗。

身着黑衣的少年挥舞着长剑,在鬼魂堆里杀出一条路,单薄的衣裳下,他硬实的身姿挺挺而立,汹涌的鬼魂朝他扑来,未曾见他有半分惊恐。

少年自小在战场上厮杀,一手剑术耍得眼花缭乱,一身武功不容小嘘。

他骗了谭清优,他不止会拿剑。

游神之际,一只鬼魂一下子扑向他,把少年压在地上,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他,少年举起剑挡在身前,眼神一狠,一脚踹开身前的怪物。

彼时其他的鬼魂已经围在了谭清优那边,在他附近的鬼魂已经消散了许多。

远处,谭清优与萧岁椿已经消灭了近一半的鬼魂,马上就要进到鬼魂堆最中央。

最中央的男鬼,丝毫没有被影响,仍尽情地吸收着周围的阴气,而他的头顶上悬浮着的阴丹,泛着病态的赤红。

天边逐渐破晓,又即将是新的一天。远远的东边,厚厚的云层渐渐变白,要天亮了。

谭清优与萧岁椿杀掉挡在面前的最后一只鬼魂,终于闯进了最中央。

“清优,靠你了。”萧岁椿冲谭清优大喊一声,又砍起冲上来的鬼魂。

谭清优举起剑,脚尖一点,跃向那赤红阴丹。

“留人魂魄,贪恋阴气,赶紧去投胎吧!”少女举起剑,紧咬牙关,大喊一声,挥起剑毅然决然地劈下。

一瞬间,一道银光爆出,阴丹碎裂了一地,巨大的力量把谭清优冲飞出去。

天边第一束光洒在大地上,破晓了。

一瞬间,漫天的嘶鸣声一下子全部消失,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刚刚的滔天大战,恍若一场不真实的梦,让经历这怪诞的人心有余悸,虚幻又真实。

汶城的尸油地上开始以极快的速度长出绿色的一片青草,整个大地重新焕发出生机,阳光终于穿过了云层,普照大地。

剩下的地妖,被阳光灼烧着,化成一股黑烟,散在空中……

竹韵和钟时陌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谭清优趴在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通身的骨头都在咯吱作响。

离她最近的,也就只有祁无在。

“哥们,你倒是拉我一把,我站不起来了。”谭清优吐出一口长气,痛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祁无在犹豫一会儿,还是走过去,伸手拉起谭清优。

“感谢好人,等我的报答。”她朝祁无在挑了挑眉。

“你不会要以身相许作答吧?”祁无在掏了掏耳朵:“这种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谁说我要以身相许,况且,”谭清优看了一眼竹韵。

“你这条件,还要纳三房四妾?当心……”谭清优没继续讲下去,比了个砍头的手势。

祁无在低低笑了声,眼神晦暗不明:“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公主,我不喜欢她。”

“往后,她会恨我的。”

“清优,你没事吧!”萧岁椿风尘仆仆赶过来,收起萧,蹲下身查看少女的伤势。

“没事没事,小问题。”谭清优摆摆手,看着面前的一切,松了一口气。

“一切都结束了吧……”

“结束了,清优,你真棒!”萧岁椿给谭清优竖了个大拇指。

此时,钟时陌和竹韵走过来,坐在两人身边。

“结束了便好,我和竹韵也帮上了忙。”钟时陌自豪地说,眉毛不自觉地扬了两下。

萧岁椿想起那两个堵在地妖和鬼魂面前的身影,举着火把,抓起石头颤着身体一下一下往下砸……

“嗯,大家都不错,跟我们一起回山上,让我师父给你们摆席!”萧岁椿笑着看向钟时陌,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子不错,还会弄火把赶跑地妖。”

“不是我,是公主的想法和功劳。”钟时陌摊开手,指了指公主。

萧岁椿看向公主,眉头却压了下来,取下自己的外披,披在公主身上:

“钟时陌你还是不是个东西,女孩子的衣服你也舍得撕。”

竹韵一听,咯咯咯就开始笑:“不是,是我自己撕的。”

“我太冤了吧。”钟时陌撇着嘴,不服气道。

“那你一样不是个东西,怎么能让女孩子撕掉自己的衣服?”

“我……”

竹韵在一旁已笑晕。

没聊几句,萧岁椿累了,瘫在草地上便呼呼大睡起来。

谭清优揉了揉脚踝,看着躺在草地上闭目养神的祁无在,她忽然想到什么,没好气地问:“你不是不会武功吗?怎方才见你比我还要厉害?”

“我说我没学过,我可没说不会。”

少年侧过身子,狭眸倒映出谭清优的身影,他笑得漫不经心:“你若拜我为师,我也教你如何?”

“滚!”

“对了,此程结束,很快我们就回九天剑派,这次你帮了我们很大忙,让我师父给你们开宴。”谭清优大大方方地邀请他。

“你若是好奇阴丹,也可以旁听,倘若我师父不愿意说,那也没办法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祁无在枕着手臂,流畅的下颌线宛若一幅精致的工笔画。

祁无在垂下眼睫,思绪万千。

他根本不好奇什么阴丹,介时能拖一会儿,便是一会儿。

“好呀,我师父定会喜欢你这样的练功苗子。”

“我困了,睡觉。”说完,祁无在侧过身子,背对着谭清优。

谭清优也毫不客气直接躺在地上,一圈圈青草被她压得塌了下去,青草的自然气息扑鼻而来。

昨天晚上的时候,这里还是腐烂散发着恶臭的尸油地,一个晚上的恶战,嘉汶恢复了原来的山青水绿,除魔卫道原来是这样的感觉,想着想着,谭清优慢慢进入了梦乡……

五名少男少女们静静地酣睡在草地上,阳光恰好,不骄不躁,暖暖地洒在他们身上,恍若镀上一层金光,每个人脸上是安心祥和的面容。

他们会铭记这一次经历很久很久。

睡了一天一夜,几人陆陆续续醒来,他们出了嘉汶,承着公主的面子,在嘉汶外城附近的酒家吃饱喝足后。坐上了回山脚的马车。

回到山上已经是半月之后。

推开正门,扑面而来的熟悉感令谭清优和萧岁椿身心真正得到了放松。

“还是家好呀!”萧岁椿感叹一句。他自幼便在这里长大,这里就是他的家。

房屋偌大,几位弟子在庭院里玩耍,注意到正门的动静,他们不约而同往这边看来,当看到萧岁椿和谭清优时,脸色异常的奇怪,没有见到两人的惊喜,只有满满的悲悯和冷漠。

谭清优没有看他们的表情,带着其他三个人进了屋内,直奔玄清堂,果然不出所料,身穿大绿禅服的师父正静静坐在地上打坐。

“师父!”谭清优清脆的声音响起。

“老喽,耳朵都不中用了,竟然听到悠悠的声音……”钟老摸了摸长胡子,又揉了揉耳朵,语气里有淡淡地自嘲。

“师父!”谭清优和萧岁椿好笑地又叫了一声。

钟老这才缓缓转过身,看到萧岁椿和谭清优站在玄清堂门口,后面跟着三个陌生的人。

“老东西喽,眼睛也不好使了,竟然看到悠悠和萧哥了……”钟老揉了揉眼睛,又缓缓转回身去。

谭清优和萧岁椿忍俊不禁,捂着肚子咯咯咯地笑,连钟时陌也没忍住笑。

谭清优一步跨进玄清堂,跑到师父背后,两人一左一右搭在钟老的肩膀上。

钟老愣了一下,这才看向他们,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没看错啊!真是悠悠和岁椿!”小老头兴奋地跳起来,抱住两个人,力气大得快要将两个人勒窒息。

“师父……你轻点,要……要断气了。”萧岁椿翻着白眼,扭曲着五官挤出这句话。

钟老闻言,这才松了松手:“你们真的回来了!嘉汶怎么样了?”

“放心师父,已经胜利啦!”谭清优拍了拍钟老的肩膀,自豪地说。

钟老不停地点着头,眼里闪着泪花:“太棒了孩子们,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对了,师父,看看我的好伙伴,这次的胜利有一半是他们的功劳。”谭清优连忙把几人扯到钟老面前用手肘挨个戳了戳:“介绍一下。”

“钟大师您好,在下钟时陌,久仰钟老大名。”

“在下竹韵。”

“在下祁无在。”

钟老一听到祁无在的名字,眼睛都亮了,直接无视前面的两个人走到祁无在面前。

“祁无在?这名字好啊,祈福天下,无病无灾!好,甚好!”

他细细端详着祁无在,越看越是喜欢,少年宽肩窄腰,瘦而有力,五官任是钟老也挑不出毛病,简直比萧岁椿要帅上不知多少。

任是宗门恐怕也没几个能比的。

他又看了看钟时陌和竹韵,开口道:“我看这位姑娘肤若凝脂,面如桃花,举止不凡,想必是大户人家呀!”

“在下正是当朝温仪公主,多谢钟师父夸奖!”

我看这位公子风度翩翩,气质出尘,想必是位读书郎呀!”

“在下正是,谢钟大师夸奖。”钟时陌十分低调地道谢,眉宇间温润如玉。

钟老摆摆手,嘴角就没有压下去过:“不枉大家来山里一趟,留下来吃饭,不白来!都不白来!“

钟老心情大好,当即决定给五人开一桌庆功宴,由钟老亲自下厨。

小老头兴高采烈地跑去厨房忙活,让萧岁椿和谭清优两人招待好其他几人。

萧岁椿和谭清优带几人到院里的露天桌上坐下,摆出师父酿的陈年老酒和一些瓜子花生,坐下来就和几人唠起嗑来。

“钟时陌,没想到你竟然懂那么多呀!”谭清优打趣他,笑得满面春风。

“当然,我们不只是读四书五经,我呢,什么都了解一点。”少年自豪地拍了拍前胸,看向祁无在。

“话说回来,炼成阴丹之后会怎么样?”萧岁椿带着探寻的目光看向钟时陌。

这个问题困扰他好几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炼成之后,阴丹方圆百里,生灵涂炭,天下大乱,阴丹炼成需要至少百年时间,但嘉汶的阴丹很奇怪,炼得太快了。”钟时陌皱着眉头,不确定道。

恰好这时钟老已经把饭菜端出来,摆了满满一桌,萧岁椿举起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饭菜

慧仁米粥,姜汁鱼片……

还有辣子鸡,面条,烙饼!

呕……

萧岁椿放下筷子,一顿干呕,钟老刚想招呼大家一起吃,看到萧岁椿这反应,他的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

“臭小子,爱吃不吃!不吃滚!”

“师父我吃我吃!”萧岁椿赶紧捂住嘴巴,其他四人看着萧岁椿这个反应,忍不住笑出声。

谭清优迫不及待拿起碗筷,尽享这一个多月以来的一顿大餐。

“师父,宗门的弟子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一见到我和师哥就面如死灰?”谭清优喝了一口米粥,好奇道。

“唉,你们不在的一个多月,宗门里出了太多事……”

“你们两个对天衍仙君师傅那其他三个关门子弟不陌生吧,一个月里,两个已经,驾鹤西去了。而罪魁祸首就是仲苍派的人,明明两个都是身手不凡的好娃子,怎么就着了他们的道呢……”钟老可惜地叹了声,皱着的眉头一直都不愿意松开。

“仲苍派势必要我们宗门,断子绝孙,灭亡于江湖啊,你们两个可要好好的,别出事啊……”钟老一脸忧心忡忡,身体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师父放心,没人敢打我和师妹的主意!”

“你小子最好说到做到,敢让悠悠受一点委屈,你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师父,还有外人在,给我点面子。”萧岁椿着急地压低声音,凑到钟老耳边悄咪咪地说,耳朵都熟透了。

“哼……”钟老赶忙推开他,一脸嫌弃。

“钟老,我一直有个疑问。”竹韵扒了扒碗里的米饭,看向钟老。

“诶,你说,别整这么客气。”钟老笑嘻嘻地看向竹韵,态度和面对萧岁椿时截然不同。

竹韵清了清嗓子,便向钟老一五一十讲述嘉州汶城案件的全部经过,钟老由一开始的喜笑颜开慢慢变得严肃,直到听到阴丹时,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谭清优挺直身子听竹韵的讲述,连桌子上的菜不怎么动了。

等到讲完所有,竹韵已经口干得不得了,她抿了一大口水,方才问出自己的疑惑:

“到底为什么要炼阴丹,炼来有什么用吗?”

钟老显然被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只重复一句话:“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们终于出手了!”

“师父,这到底怎么回事?”谭清优站起身来,抚了抚钟老的脊背。

院子里这几天都在吹寒风,今天风比往日都要弱,出了一点太阳,照在身上格外地暖和。钟老冷静下来,满头都是冷汗。

“这说来就话长了,如果你们所说的阴丹是真的,那关门弟子的死,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其他四人除了祁无在以外,全都一脸问号,祁无在静静看着钟老,思考着他的每一句话。

钟老定了定神,喝了一口茶,将萧岁椿和谭清优不知道的事实娓娓道来:

“二十年前,宗门奇才,名玄字淮,真可谓是天才一般的存在,玄淮十六岁就已经武功无人能敌,炉火纯青。连当时的掌门,都要矮他不知多少,他为人孤高,性子傲得不得了,他不愿意的事,就是掌门亲自求他也没用。宗门早就决定在他及冠之年让玄淮担任宗门的下一任仙君。”

“宗门掌门人,地位那是无人之上万人之下,玄淮松口决定担任那刻开始,宗门里哪个元老对他不重视得多?于是啊日日逼他训练,这还能受得了,只是后来啊,不知道为了什么事,这玄淮突然就入魔了,叛离宗门,自创门派,前十几年里倒没有什么大风大浪,就近些年,搅得我们宗门鸡飞狗跳,乱天下太平……”

“你们说的这嘉汶,果真是他们布的局,我们宗门一直都有弟子进去除魔,从来都没有出来过,我早该料到是炼阴丹这种鬼事啊!”钟老气急败坏,双拳紧握,额上青筋暴起。

“真是对不起那么多宗门弟子的命……”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

“仲苍派绝对不想我们宗门插手他们炼阴丹的计划,于是便对我们宗门的关门子弟下手,想斩草除根,没人能破坏他的计划!”

钟老气的捶了一下桌子,桌子上未动的饭菜颤了几下,其他认真听的人都被钟老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钟老没意识到什么,看着大家迟迟不落筷,催促道:

“大家都吃啊,不然凉了,快吃快吃。”说着便给每个人碗里夹了一块辣子鸡。

萧岁椿脸黑了一下,把碗里的辣子鸡夹起来,轻轻放在桌子上。

钟老连辣子鸡都没看,劈头盖脸又是一顿骂:

“臭小子,嫌弃你师父给你夹是不是?”

“师父,我冤啊!那是鸡屁股。”竹韵,钟时陌,祁无在,谭清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特别是钟时陌和谭清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萧岁椿一脸无辜,用力扒了扒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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