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只好叫了一声,“二公子。”
周晋臣意外的说:“表妹,你从前都是叫我表哥的,怎么今日这么生分了。”
“从前是我不懂事。”林知呵呵笑了两声,“二公子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可我已经习惯你叫我表哥了。”周晋臣遗憾的说道。
“呵呵,那你再习惯习惯我叫你二公子吧。”死渣男,之前就是这么吊着原主给他办事的。
周晋臣:“……”
周晋臣看了眼小枝,说道:“表妹是刚从沧澜院出来吧。”
“呵呵。”林知又笑了两声。
周晋臣:“……”
林知什么毛病,怎么笑的这么欠揍!
“怎么没看见柳芽?”周晋臣又问,“我听说柳芽去沧澜院送汤,没同你一起出来吗?”
林知当然不可能跟他说真话,便装出一副受惊的样子,一边拍着心口一边说:“柳芽……柳芽被王爷打杀了!”
周晋臣忍不住目光放亮,里头带着明显的欣喜,却又要努力压制住,“怎会如此?”
呸!
即便柳芽不是好的,林知也为柳芽不值。
柳芽一心喜欢周晋臣,为周晋臣做事的,还想被抬通房,努力当姨娘。
谁知听到她死,周晋臣一点儿伤心都没有,只有达到目的的喜悦。
林知突然想明白了,周晋臣让柳芽来送汤,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牺牲柳芽。
只要周端谨喝下汤,即便是性情变了,但只要脑子没傻,就能知道跟柳芽有关,肯定不会放过柳芽。
可怜柳芽还做着当周晋臣姨娘的梦去送汤,怎么也不肯吐露是周晋臣指使。
偏偏林知没有证据证明是周晋臣做的,而周端谨还没有完全信任她。
她就算现在去跟周端谨揭发周晋臣,没有证据,周端谨也不会信。
林知忍着心中对周晋臣的厌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惊恐未定道:“方才柳芽去沧澜院送汤,王爷喝了之后,忽然性情大变,面目狰狞,说柳芽害他,便命人将柳芽打杀了!”
周晋臣目光一亮,果然是药起效了。
只是没想到,效果这么立竿见影。
周晋臣便又问:“表妹你为何跟着兄长去沧澜院?”
“我……”林知忽然抖了起来,白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姑娘!姑娘!”小枝扶住林知,着急道,“二公子,我们姑娘吓晕了!”
小枝不知道沧澜院内的真实情况,还真以为林知被吓坏了。
“怎么办啊!”她一个人也抱不动林知啊。
“这……”周晋臣皱眉,他当然也不能抱,不然被林知赖上借此嫁给他怎么办?
“二公子,老奴来吧。”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粗使婆子,正好从此经过,利落的把林知背到了背上。
林知刚刚装晕,沧澜院中,已有护卫禀报了林知和周晋臣的对话。
听到林知编的瞎话,周端谨轻笑了一声,道:“既然林知吓晕了,便叫粗使婆子背她回去,再让刘太医去瞧瞧。”
免得叫周晋臣抱回去。
也免得找外头的郎中,一把脉,瞧出林知是装的,岂不露了馅儿。
周端谨在心中如此对自己说,才不是因为关心林知,更不是因为不想周晋臣碰她。
这才有了粗使婆子突然冒出来这一段。
林知被粗使婆子背回去的路上,脑中突然闪现一行系统提示。
【周端谨好感度+1,总好感度-97。生命时长:6个月】
林知正装晕,不敢有任何反应,可心中小人已经又蹦又跳,无声呐喊。
怎么回事?
为什么突然又加了好感度了?
她做了什么?
周端谨怎么想的?
呜呜呜,她能再活半年了!
抱周端谨大腿还是有用的,她当百岁老人的心愿有望了!
王月萍瞧见林知竟是人事不知的被背了回来,顿时慌了,“小枝,姑娘怎么了?”
“姑娘应是在王爷那儿受了惊吓。”小枝把林知说的,周端谨如何打杀了柳芽的事情说了。
跟上来的柳叶听见,顿时吓白了脸。
她同柳芽一样,都是周晋臣安排来的。
“快去叫郎中!”王月萍赶紧说。
话音刚落,于海便带着刘太医来了。
“夫人,王爷听闻姑娘在途中晕倒,正巧刘太医在府中,便不必麻烦去外头叫郎中了。”于海解释道。
王月萍一听,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周端谨这分明是在威胁她们!
担心林知吓糊涂了乱说话!
王月萍脸白了一白,又惊又怕的道谢:“多谢王爷,实在是劳烦太医了。”
“无碍。”刘太医拱拱手,便随王月萍进了林知的卧房。
林知正躺在床上装晕,不敢睁眼,连眼珠子都不敢滑动一下,生怕露馅。
刘太医把了下脉便有数了,起身道:“姑娘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待我开个安神的方子,姑娘好好休息便是。”
“多谢刘太医。”王月萍想了想,又压低了声音对于海说,“于公公放心,待知儿醒来,定是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
知晓她是误会了,但于海也没有解释。
等于海和刘太医走了,又过了会儿,确定柳叶也不在,林知才睁开眼睛。
王月萍一直坐在床边守着,见她睁眼忙握住了林知的手,“知儿!你感觉怎么样?”
林知起身,低声说:“没事,我是骗周晋臣的。”
“你骗他干嘛?”王月萍惊讶的问。
不免有些不解的观察林知。
这一个月来,林知不再像以前那样缠着周晋臣了,让她松了一口气。
可又担心林知是憋着什么大招。
“他跟我打听沧澜院里的事。”林知说道,“沧澜院中向来规矩甚严,不许人打听,即便是王府中人也不行。加上现在王爷身体不便,更是有数不清的人想打听王爷的事情。我更不敢多说,免得惹祸上身。可看着姑母的面子,我又不好急言令色,只好装晕避过去了。”
王月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你做得对。”
她拍拍林知的手,“你啊,总算是懂点儿事了!”
天知道刚到王府,林知看上了周晋臣,她天天都跟着提心吊胆的。
外头日光西斜,渐成了红色,透过窗子照进来一些金红的颜色,映在林知的脸上。
看着女儿娇美如月的脸,王月萍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来,“知儿,这一个月,你都没去找过周晋臣,可是对他……对他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