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国(1 / 1)

风不知何时吹过了海岸线,刚下飞机,就清楚的感觉到来自于南洋的温暖,这样的天气不同于伦敦的阴沉,即使是细雨朦胧,依旧可以感觉到阳光明媚,这也许就是东南亚的特质吧。

在几分钟前,从高空俯瞰那条延绵不绝的湄公河时,张望的心里顿时感慨万千,这条河究竟流向何方?

十年之后,再次登上这片理应熟悉的土地时,潮湿燥热的空气弥漫着对往事的迷恋与恐惧,对于眼前的事物,却是生硬的陌生感,倒有种物是人非的苍凉。其实,张望对于这片土地的真实感觉,是陌生与苍白的。

如果问他,对于东南亚这个地方的看法,关于这个地方的浪漫,他只能联想到电影《情人》,就连音乐剧《西贡小姐》里的南亚,都充斥着可悲的伤情感。在我的眼里张望是一个最不像南洋人的南洋华人。

他是在昨天,才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我很惊异于他的反应,仿佛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所展现出的冷静与冷漠使他的外国朋友不能理解。根据中国人的说法,他必须在他父亲头七之前回去。虽然,我从未见过他父亲,而在伦敦我只见过他的养父母。

电话那头,一个女人在哭泣,几近哀求的语气劝他回家说,“小望,买明天的飞机票回来好吗,爸爸的葬礼需要你。”

而张望,听到这个消息后怔住了几分钟后,随即变回了原来玩世不恭的样子。嘱咐说:“本,你和lisa说一下,这几天我有事出国。”可能在他眼里他已经是一个地道的英国人了,而他在南洋的家与他是无关紧要的。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告诉她?”我问道。

“你不是我朋友吗?求你了,本。”他几近哀求的语气说道。

我曾经想过,我们为什么成为朋友,可能是因为孤独,两个在学校不受待见的人,走在一起,抱团取暖。也许,是因为我们拥有相同的经历,这种经历使我们不自觉的走在一起,就像他和茉莉,那个奇怪的女子。

他曾经和我说过,他不会爱上任何人,但他食言了。但我原谅他了,就像上帝原谅了我,一直爱着这个男人。

张望在英国过的像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可我知道,他每天在图书馆学习到深夜。

他是不太相信人的,总是一副冷冰冰,据他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他有时的举动却和自己实际的内在相冲突。他的温柔,腼腆又让人极具保护欲。总之,他凭借自己出色的外表,在这里极具人气,他的情人多到,我用手指都数不过来。

张望曾经说过,有人说他像是《人间失格》中的叶藏,而我也曾打趣道,你还没到那个境界呢!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是拥有叶藏的某种气质,但实际上他的好胜心与尊严感是不允许他如此懦弱,即使是懦弱时偶尔落下的眼泪,也会藏于人后擦拭,但这些在我看来,只觉的他是感性至深的人,才会如此,面对于爱情,他还真是个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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