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察而后动(1 / 1)

“好叫殿下得知,妾身是老夫人娘家的小辈。”

“你是南宫家的,对对对,是有些像,难怪难怪。”

哪里就像了。

江珏又看向敬北安:“那霏霏在侯府……”

“四殿下,太后陛下正寻您呢。”

江珏只来得及扔下一句“你可一定好好照顾霏霏”,就不情不愿地跟着来传话的宫女走了。

“夫人不怕四殿下治你的罪?”敬北安低声道。

好笑,“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况且,真追究起来,秋暄又没说谎。她的叔祖母也姓南宫,细细论起来,婆母还要喊她叔祖母一声族姑。

“你一个罪臣家眷,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侯爷管好你自己就成。”秋暄强忍着没翻白眼,“今日来的,与云阳侯府相熟的人也不少。”

“你说得对。”敬北安笑了,“总要趁着没开宴,与长辈们打声招呼。”

说罢,敬北安将秋暄留在原地,离开了。

秋暄找宫女领她入座。

她知道敬北安与四皇子说了什么,也看见了敬北安与侯府相熟的人家交际,这些足够她报告给老夫人了。

接下来,秋暄垂眸坐定,接下来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金珠串成的帘幕后头,衣着华丽的妇人盯着秋暄看了好一会儿,合上扇子朝秋暄的方向点了点:“那个丫头眼熟得很。”

她身边着黑衣的年轻男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略想了想,道:“她是宁伽的伴读。”

“秋珵的孙女?我记得她叫……”

“秋暄。”

妇人的扇子从左手倒到右手:“我还以为秋家的丫头都在北地,她是跟谁来的?”

“云阳侯。”年轻男子道,“秋家出事以后,把一个女儿托付给了云阳侯府的南宫老夫人。”

妇人听了皱皱眉头,招来一个宫女:“去问清楚。”宫女刚要退下,妇人又叫住她:“去看看四皇子在哪儿,告诉他我找他。”

“是,长公主殿下。”

没一会儿,宫女就回来了:“四殿下被太后陛下召去了。席上的那位夫人,是云阳侯的夫人。”

“你可打听清楚了?”长公主再三确认。

“据说南宫老夫人是以冲喜的名头将她接入府中的。”

长公主紧皱眉头也不言语。

年轻男子示意宫女退下,才道:“当年都以为云阳侯父子均已阵亡,南宫老夫人此举也情有可原。”

“老四这孩子真鲁莽,做媒之前也不问清楚。”长公主叹气道,“唉,我还记得这孩子,跟在宁伽身后不声不响的,万一她跟霏霏起了误会,霏霏又是个急性子,唉,咱们家的丫头可千万别做欺负人的事。”

年轻男子没有应长公主的话,沉默地透过珠帘注视秋暄。

入席的人渐渐多了,暗地里打量秋暄的人也多起来。

不少人都认出秋暄,他们用或警惕、或疑虑的眼神交织成错综复杂的蛛网。

而身处蛛网之中的秋暄,却像丝毫没有察觉一般,悠然地品着茶水。

“姑母,我有事求您。”江珏风风火火地从外头进来,“二哥也在。”

“四弟。”黑衣男子略一点头,转身对长公主行礼告退。

还不等二皇子退出去,长公主便冲着江珏发作:“敬北安怎么回事,家里有一个,还要娶一个,他这品性如何能委以大事。”

二皇子快走几步,还是听到了四皇子苍白无力的辩驳:“哎呀,姑母,你误会他了,他也不知道家里还有一个。”

他脚步略顿了顿,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不知道?”长公主冷哼一声,“你把他从沙漠里救出来,他不想着先给家中写信报平安,就只想着如何撺掇你邀功,这都不说,他居然还想攀附高枝!”

“还不都是姑母!”江珏急得直跺脚,“若不是你不许我娶霏霏,父皇也不会误会我是要给他们保媒!”

江珏说着说着就带了哭音:“现在好了,敬北安家里已经有一个夫人了,这让霏霏怎么办?”

“和离。”长公主吐出两个字,“这有什么难的,我去跟皇兄说。”

“不行不行,霏霏有孩子了!”

“你说什么?”长公主差点把手里的扇子扔出去,“敬北安这个畜生!”

“是……”江珏含混不清地解释着。

“什么?”

长公主攥着扇子的手指一片青白,可江珏的脸色更苍白。

“孩子是我的……”

咚。

长公主倒退一步,带翻了桌上的屏风。

这一声不大不小,珠帘外的人们朝里望了望,快速交换着兴奋的眼神。

就说这宫里开宴会保准要出事。好戏这不就要来了吗。

秋暄接过宫女递来的点心,御膳房用的依旧是她和宁伽一起想出来的菜谱。只是与秋暄一起吃点心的人都已经不在大都了,糕点里的果香花香都显得有些单薄。

长公主跌坐下去的时候,秋暄还有点惊讶,江珏该不会直接把事情都交代了吧?

“什么时候的事?”长公主抢过宫女送进来的醒神茶一饮而尽,“敬北安告诉你的?”

“姑母你就别问了,肯定、肯定是我的啊,我算着日子,再说,您就是不相信我,也相信霏霏吧……”

长公主恨不得把茶水泼在江珏脸上。

“霏霏不能现在入宫,这个孩子也不能要。”

“姑母!”

“我怎么跟你说的,”长公主压低声音,“你若是想再进一步,就要找个家底厚实的皇子妃,只凭我可推不动你。”

“不是还有云阳侯府……”江珏委屈道。

“敬北安不是南宫韶的亲子,云阳侯府以后会如何,犹未可知。”长公主实在忍不住用扇子轻轻打了几下江珏的手背。

“况且,你既然要指望云阳侯府,就更要对侯府的内情了然于心。可你却连敬北安有一个为他守寡的妻子都不知道,就去御前胡乱说话。”

“大不了让她跟敬北安和离。”江珏摸着手背上的红印不耐烦地反驳,“不过是南宫家的远亲。”

“她是这么和你说的?”长公主神色凝重,“她是秋珵的孙女。”

“秋珵?秋珵是谁?”

“姑母,姑母别打了!”一声哀嚎,让等待开宴的人不加掩饰地将注意力投向珠帘之内。

长公主又在教训四皇子了,也不知这一次四皇子闯了什么祸。

长公主用扇子狠打了几下江珏的胳膊,才将他拉到身边低声道。

“当年秋珵孤胆为皇后求情,赔上秋家上下三十余条人命,你娘亲才没落得尸首异处的下场。你居然忘了,你居然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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