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1)

这一句话说出口,凤金宫整个安静了下来。凤羽也意识到自己是气急了,口无遮拦。

“对啊,我不是你的母亲~”轻笑着,凤揽月直接拂了袖子,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我怎么是你的母亲呢?我这般狠辣,不讲道理,整整一个混了的女魔头!怎么当得了您这金枝玉叶的母亲呢?”

“不不,母亲,羽儿错了。”凤羽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过去,搂着凤揽月的腿,一股脑地认错。“母亲,是羽儿错了,羽儿错了……”

任由她抱着,凤揽月阖了眼大笑,“错了?我的好女儿,你怎么会错呢?你要知道,你永远都不会做错。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的。今后,这偌大的凤凰都都是你的,你说什么都行,都是对的。”

“母亲……”凤羽的眼睛瞪大了,对于她母亲说的话很是不解和惊异。“这凤凰都以后会是哥哥的,不是羽儿的。”

俯身擦拭掉凤羽脸上残留的泪水,凤揽月叹道“果真,你和我是极相像的。”面对着凤羽纠结的眉头,她转了话头。“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羽儿不知。”有些委屈地吭着声。

“你是朕的公主,是朕唯一的孩子。你没有必要屈尊去求一些什么,也没有必要去讨好谁。你想要的母亲都会给你得到。母亲要你永远高傲地抬起头,永远站在最顶峰!”

看着凤揽月带些期盼的眼神,凤羽点点头。

“羽儿,你是极聪明的。有些东西你该懂的,母亲这些年不也一一教给你了么?所以不要这样不爱惜自己,把自己给瞧低了。”把羽儿的手扒开,她接过一旁早就等在那里的湿的手帕,为凤羽细细擦了脸。

“母亲,我知道。但是就像母亲爱慕容裳一样,羽儿也爱慕着林毓啊!所以,羽儿不想他有意外,不想他……”凤羽想到那种极不想盼望的场景出现,便浑身寒意。

“你认为你的母亲是个摆设皇帝么?什么也不懂,就单单直追这个容裳跑?”顺顺凤羽的头发,她难得有时还会慈祥几分。

“母亲,羽儿不是那个意思,羽儿是相信母亲的。”解释的很及时。

“那就别再闹了。你想要的母亲都会给你,不要干傻事。不然,下一回,可不只是一个巴掌了。”说完,凤揽月就起身离开了。

只剩下凤羽一人瘫在地上,发着些什么呆。

“来人!”一声喊话,婢子也就连忙从外面走了进来。

“公主。”

“本公主要用膳了。”

……

最终,容裳还是让这个缩在外面的小徒儿走了进来。

迎上的第一句便是,“念儿,离那比目质子远些,他不像是好相与的。”

许念不以为意,为自己满上一杯酒,原是想解馋,结果发现是果酒一杯。“师父~我要喝清露~”

“你还小,酒水这些要少沾一些。许你个果酒已是为师的退让了。”

嘟了嘴,师父竟是比林毓还要烦上一烦。“哼!”

“这三天你每日都来,我会在此抽你些功课。顺便告诉你一些武试的小法子。”

“好。”对于武试,许念是不敢耽搁。

“你父亲是不是明日离开?”

“是。”好像赶快通过武试让自己也去那战场瞧上一瞧。不为别的,但只是帮帮自家爹爹也是极好的。他那极爱逞强的性子,可怎么好使?

“你要切记不可急躁。天下能人志士多的很,不是只有你有些小伎俩。”许念的那点心思在容裳这里被看了个透彻。

“我知道的,师父。”认真应下。她不会轻敌的,诸多准备定是得熟知而上。

“用完这饭食后,你便会去罢。与你爹爹多说些话,陪陪他。”这一前行,怎知会有何事发生。倘若,连……不,这他是万万不得想。

“念儿知道的。等会回去的时候还会带些爹爹喜欢的吃食呢。哦,我前些日子还在国庙里兑下了一个剑穗。据说是开了光,就能祈祷平安一切顺利呢。现下,得赶紧去取回来了。”撑着脑袋,突然就闪过了这么一个紧急事。

“你这丫头!竟是到了临近之期,才想到的么?趁着还在这时辰,还不快去!莫要等了夜色笼下,再来一趟祠堂之行!”带着些温怒,容裳对许念不放心的程度竟是多了一分。

“好好,那我就去了。明日再来!”风风火火地赶忙儿往国庙赶去。

她的身后,带着半边面具的斛觞容徐徐跟上。

比目国。

斛觞逸坐在象征着国王身份的宝座上,略有些急切。

“怎么样啊?来了吗?”

旁边拿着拂尘的一个老道,慈笑着“大王,不必急,照这个时候是马上就到了。”

“哼!说什么马上?那会子就有人告诉孤马上的,可这现在呢?孤还是没有瞧见半点动静。”斛觞逸脸上带着些不耐。

那老道似是没有看见一般,依旧是那样带着笑容。

“报~”

“快说!”

“大皇子迎亲归来,离宫殿只差几步之遥!”

“孤知道了,退下罢。”说这话时,他像是恢复了往日里的肃穆庄严。

整整衣服,双手放于膝上,一双眼盯着宫殿门口。

斛觞炀拉着铁懿的手,缓缓而至。在比目成亲之时倒是没有那么多的礼节,无需什么遮面,坐轿,跨一跨火盆。新人只需得到神明祝福即可,而所谓的神明据说在深山之中。于是,在那山脚举行个仪式,认真叩拜之后也就了了。

红衣黑边,金丝缠腕。这新人嫁衣倒是把比目风俗和铁北风俗系在了一块。而这场联姻也本就是打着这个道理。

两人上前一同向斛觞逸行上一大礼,齐呼一声“拜见父王。”这仪式便也就这般结束了。

斛觞炀刚想清了嗓音道上一句什么,宫殿之上又来了一报信者。

“报~”

“说!”被人这么横叉一脚,免不了有些不悦。

“小皇子派人送来了贺礼。”

“容儿?他能送些什么?”带着些不屑。每每看到他这个儿子,他便又想到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如今就算被打断腿,送到了冷宫也还是让他心有不悦。

谁知道这个他曾经一度看好的儿子是不是他亲生的呢!

“父王,弟弟送来贺礼,我这当哥哥的自是要收下的。”斛觞炀上前一步。

“你倒是有心了,呈来罢。”

“是!”

跟在后面的小侍从连忙将东西呈上。

斛觞炀看了一眼上面,得到斛觞逸的应允之后,便伸手打开了。

“这个畜生!他这是何用意?是存心起了弑兄之意?还是压根就是要孤去死?”拍案怒起,斛觞逸来回迈着步子,背向身后的手紧紧捏着。

这话一起在这宫殿之上的人连忙跪下,直直呼着“大王万福!”

“父王,弟弟是断没有那般心思的,您莫要这样咒了自己。他年岁尚小,这,不过就是开个玩笑罢了。”斛觞炀把那盒子给一把合上,缓缓解释。

“你啊!就是对他过于宽厚!他那副样子孤早就知晓的!一无所成,整日还妒忌不断,此番更是可恶!送来一对血迹斑斑的福娃像,这是干什么?冲喜来的么!”越想越是气,干脆下了王座把那一对福娃给摔在了地上。

破碎的瓷片落了满地,而在其间躲藏的纸条这时也露了出来。

斛觞逸眯了眼,将纸条展开,看清上面写的字。之后便大喊道“那小子今生都不要给孤滚回来了!还有冷宫里那个女人,这一个月谁都不要给她送饭!”

“父王您莫气了!”起身搀着喘个大气呼吸急促的斛觞逸。

“哼!那个畜生!你知道他写了什么吗?”手里捏着的纸条已经被他弄得皱成一团了。

“炀儿不知。”摇着头,眼里一片茫然。

“他竟写了,竟写了‘逸自往去,太幻莫使’!”咬着牙吐出这句话,随后便控制不住吐了一口血,径自晕了过去。

“快叫医师!”斛觞炀连忙喊着。

“不必了,老道就可为大王瞧了。”一旁始终没有半点表情变幻的老道,这时做了自荐人。

“你可要瞧仔细了!我父王若是有了半点差池我要你的命!”厉声说下这话,斛觞炀将他父王护在怀里。

“老道自是不惹那麻烦,你若不信老道,自等医师即可。就是不知你父王醒来会如何看你。”老道笑呵呵地说着。

“麻烦道长了。”不再做过多的纠缠,斛觞炀敛了神情。

“让人送回去睡一会也就好了。”老道走近给斛觞炀把了脉,如是说着。

“真的没事了?”

“不然你还想怎样?心火上来,吐出一口血,这缓缓舒了气,对他也没坏处。去罢。”老道说完,甩上一下自己拿着的拂尘,倒是先行离开了宫殿。

斛觞炀深深看了一眼老道的背影,随即吩咐着人把斛觞逸送去寝殿。

待这里清净了,他这才想起刚刚迎回来的王妃。“倒是惹你瞧了笑话。不过这些你以后迟早要知道的,现下知晓了也好。”

铁懿一双眼遮了点水雾似地蒙蒙瞧着斛觞炀。“即是嫁与你,我便事事都向着你。又谈什么笑话呢?就算在我铁北国也一样的,哪里能没有点密事呢?大皇子,可莫要以为懿儿身子不好,这心志也如身子般脆弱。”最后这一句倒是带了些嗔怪。

“即使如此,还叫大皇子作甚?”带这些笑意,俯身对准铁懿的耳朵亲昵言着。

“夫君~”

“呵,晚些时候罢。这里可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你先去我府上歇着罢。”

铁懿红着脸低头应下。

旁边的小丫头连忙扶着铁懿,离开了这宫殿。

见铁懿离开了,斛觞炀脸上便也没了笑意。“比力。”

“大皇子!”

“那个老道还是没有找到是哪里来的吗?”

比力将头往下埋了埋,说着“是。”

“既然找不到来头,那就让他消失。”

“是!”

国庙后山,许念靠在一棵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大树上,轻轻摇着手中刚刚拿回来的剑穗。面上是一派沉思,倒是难得一见。

“喂!还不出来吗?真当我什么也不知道吗?”

斛觞容从这大树之上下来,轻轻莹莹的,几片树叶在他周身环旋许是一同落下。

他有些不太好意思,这般让歹个正着。尤其是为了图个方便净是连衣衫也未更换。这下好了,她铁定会明了自己的身份。

“凤宣,你不是说有要事吗?怎的就从清风阁跟了我一路?”两个问句让斛觞容哑言。

他该如何说呢?找个怎样的说辞都无法吧。

“算了,问你作甚。你不过也有着自己的揣摩,不过问也应当。想来,你也却无事,陪我喝上一点罢!”说着,拿出顺出来的清露酒往嘴里倒了个痛快。

“我的呢?”出声问着。不是陪着一块来的么,怎么却只见她一个劲往嘴里灌酒。

“你?你这矜贵的人,酒是沾不得的。嗝~”随手抹一把嘴,继而又说着。“我偷酒喝,会醉。林毓不在,徐煞不在,师父爹爹也不在。再说就算在又如何?除了徐煞那个大木头不多嘴,其余都好烦的!”虚虚走了几步,摸着斛觞容露出来的下颚。

眼里沾染了几分醉意,扯着嘴哧哧笑着“你就不一样啦。一个不熟悉的人,我再得了丑样子,你又能跟谁说呢?你也不会说什么女子不应如此之类的。这本就与你无关,与你要回去无关……”

喉咙滚动,他感到嘴里有些干。“我也可以在这里造你的谣,到时凤凰都内都会嚷着大将军家的小姐是个野蛮的。怕是你以后都难以嫁得出去了。”

“哼~谁说的?我早就被林毓给拴着了。我爹爹同意了的。林毓……我是他的未嫁娘呢。他还说再等两年便娶我的!唔,也就是我及笄那年。”说着,许念退后了两步,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是么?那你可欢喜?”苦笑一下,斛觞容问着。

“欢喜,怎能不欢喜?林毓他待我极好的。就是管得严了些,他还不许我当大将军。尽管他总是玩笑说我会成为大将军的,但那不过是图我一时开心罢了。我及笄之后,嫁给了他,到那时他是断断不可能允我的。”想及此,许念有些伤心。

“那么,非他不可么?”没有一点接洽地呢喃。斛觞容特别想将眼前这个小姑娘搂在怀里,对她说着,“你知道吗?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开始,我就已经无法释然了。”可是,这样的话,又怎么可能说出呢?

“啊?你说什么?”许念偏了头,掏掏自己的小耳朵。“我没听清啊。”

“没什么。”能有什么呢?

“呼,没什么的话,那就……”还未说完,许念就已经站不稳脚,倒在地上睡了起来。

“你这心倒是挺大。”想要将这小姑娘给抱起来,却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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