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漪涵霸气回怼(1 / 1)

晨光透过窗户缝隙落在母亲床头,沉香袅袅漫过雕花拔步床。

白漪涵坐在母亲床头,手中捧着描金珐琅碗,碗里深褐色的药汁正冒着微热的白气。林母喝下白漪涵喂来的药,母亲蹙了蹙眉,喉间动了动,终是全数咽下。

“不……不用了……”她的声音轻得像风中的棉絮,抬手时胳膊都在微微发颤。

白漪涵放下描金珐琅碗,摆摆手让丫鬟退下。

少女看着脸上比往日惨白几分的林母开口说道“母亲那日你与父亲是因我婚事产生争执才……”沉默了一会终是说不下去。

林母强撑起身子,白漪涵一看立马轻柔的扶起林母坐好。

林母看着女儿眼下浮着两圈淡淡的青黑开口道“母亲病倒并非因为夭夭,母亲只是终于看清了你父亲的为人。”

说着说着一滴泪毫无预兆地从眼角滑落“他是为了太常寺少卿之位才这么急切地想你嫁入太师傅,那太师之子贺州元不学无术从小便流连于酒楼妓院妾室成群。如今已是而立之年又无半分作为,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你父亲往火坑里推呀。”

白漪涵看着流泪述说的母亲,温热的手握紧林母的手,指腹抵着她手背上突出的骨节,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母亲别哭,女儿不嫁。他要官位,便自己去争,要填火坑,也别想拉上我。”

*

午后的日头斜斜地倚在墙头,把桂圆树的影子拓在青砖地上,晃悠悠的像摊没理平的墨。白漪涵坐在廊下的竹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椅面的竹节,刚才替母亲掖被角时闻到的药味还缠在袖口,混着院里花开出的甜香,倒显得有些滞闷。

她望着窗台上那盆快要蔫了的兰草——还是上个月父亲特意让人送来的,说太师府里最喜这品种。那时她只当是寻常花草,如今想来,倒像是早就摆好的诱饵。指节在竹椅扶手上轻轻敲着,笃、笃、笃,敲得跟心里的盘算一个节奏。

心里思忖着父亲虽知我前些日子绝食是装的,昨日母亲病倒后自己立马生龙活虎的照顾,按理说父亲早该气急找过来兴师问罪了。可现如今竟还未曾有所动静,就连那平日里最爱狐假虎威、搬弄是非的刘姨娘也跟冬季冬眠的毒蛇一般躲在屋里不曾出来作妖。想来是那日母亲说的话父亲多少听进心里了,也无脸面来找我问罪那刘姨娘想必也是被敲打了一番。

正想着,院子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让开,我要见大小姐!”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正是刘姨娘。

白漪涵眉头一皱,摆手示意丫鬟退下。看来这刘姨娘终究还是坐不住了。

只见刘姨娘扭着腰肢走进来,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哟,大小姐倒是清闲,还有心思在这赏景呢。老爷近日可是烦心的很,太师府那边催得紧,议亲的日子眼看还有两天。”

刘姨娘手扶了扶头上的发钗还想说些什么,白漪涵看着面上无甚表情,细看那柳叶眉其实微微蹙着。她抬手轻推了一下挡住院门的刘姨娘,刚迈了几步身后便传来了刘姨娘那矫揉造作的声音。

刘姨娘轻笑了声道“小姐推了妾身是不打紧,可要是伤着妾室肚子里的小公子可就不好啦~老爷要是知晓小姐这般不待见弟弟可不知会如何动怒呢。”

她脸上满是得意之色的走近白漪涵,贴近白漪涵耳边低语道“妾室知晓小姐与夫人不喜妾身,可白府终究是老爷说了算。妾室肚里的小公子怎么说也是小姐的弟弟未来整个白府都是他的,小姐跟太师公子贺州元的婚事也无甚不好,那太师权势自不必说将来太师府不也是贺公子的,那后宅不也是小姐说了算,届时您再跟姑爷多帮衬帮衬白府,那夫人脸上不也有了荣光。小姐要是不从那老爷的手段小姐必定知晓吧,夫人那边处境不必我多说……”

白漪涵缓缓往前挪了两步,拉开半臂的距离。她转过身时,脸上没了半点表情,眼尾微微挑着盯着刘姨娘,声音不高,却带着冰碴子“哦?我竟不知区区一个妾室可以不用向本小姐行礼?”

刘姨娘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刚刚那副嚣张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刚想开口“老爷……”

“刘姨娘也不必老是拿父亲压我。”白漪涵打断刘姨娘冷着脸盯着她接着说“我虽不得父亲喜爱。可我姓白,这也始终是白府!这府里的天还轮得到你个姨娘来翻?少在本小姐跟前蹬鼻子上脸!”

刘姨娘被她这眼神一刺,手指猛地攥紧掌心,垂下头叫人看不清表情低低“嗯”了声,脸上竟满是不甘。

*

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外头掠过的青石板路。白漪涵乌发如瀑,被一支赤金点翠步摇松松挽起,余下的发丝垂在肩头,随着她细微的动作泛着柔和的光泽。

少女随着马车轻轻晃动,鬓边斜插两朵新鲜的珠花,与步摇上的翠羽相映,衬得那张脸愈发莹白如玉。眉如远山含黛,杏眼似秋水横波,眼下略施薄粉,掩去了几分倦意,唇上点着胭脂,添了几分气色。

“还有多久到?”她抬眼望向车外,声音被车轮碾过石子的声响衬得有些轻。

车夫扬声应着:“回小姐,过了前面那道街口再往前一段就到了,夫人的铺子就在绸缎庄隔壁。”

白漪涵“嗯”了一声,将账册合上揣进随身的锦囊里。母亲身子不适,铺子里的账目便暂由她来核对,虽不是头一遭,却也不敢怠慢。已核对完了十家铺子只剩下最后一间——那是母亲的嫁妆,容不得半分差池。

她捻起一块杏仁酥,酥皮簌簌落在帕子上,入口是熟悉的甜香——这是外祖家厨房的手艺。是外祖家特意派来的那位徐州厨娘,便是想着可以凭着这手点心,让母亲在京城里也能尝到几分家乡味。

此刻舌尖的甜意漫到心底,倒让她想起临行前外祖站在码头挥手的模样,鬓角的白发被江风吹得乱动,却还在喊:“让你娘好好保重,缺什么就往家里捎信。”

白漪涵合上杏眼,车外的喧嚣仿佛被隔在另一重天地。父亲……那个在外祖面前温文尔雅、满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原不过是披着画皮的狼。他算准了外祖疼女儿,算准了白家需要助力,便用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骗走了母亲的心,骗走了外祖大半生的积蓄,换他在京城官场步步高升……

车轮碾过最后一截青石板路,猛地顿了顿,车夫在外头扬声禀报:“小姐,到了。”

少女思绪猛地被打断,她定了定神,掀开车帘一角。外头的天光有些晃眼,铺子前挂着的“流光阁”匾额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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