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夏末，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校园，给本就陈旧的教学楼添了几分斑驳。陈念抱着一摞书，匆匆走在回教室的路上，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黏在脸颊上。
拐角处，她正想着下午的考试，心不在焉间，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书本散落一地，陈念吃痛地轻呼一声，下意识地蹲下身子去捡。
“对……对不起！我没注意看路。”一个略带慌张的男声响起。陈念抬起头，便对上了林砚那双清澈又满是歉意的眼睛。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像是渡上了一层暖光。
林砚弯腰帮她捡书，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陈念的，两人都像被烫到一般，迅速缩回手。“同学，我看你胳膊似乎受伤了，我来帮你拿吧，你先揉一揉。”林砚注意到陈念微微发肿的手腕，关切地说道。
陈念这才想起自己早上不小心撞到桌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嘶，似乎有点脱臼了。”她有些狼狈地回答。
“我们去医务室，来，书包给我。”林砚不由分说地把她的书放进书包，斜挎在自己身上，想去扶她又有些犹豫。
医务室在操场旁的老平房里，天色渐暗，两人的身影在校园小道上被拉得很长。林砚在前面走，陈念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莫名加快，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身旁这个陌生又有些腼腆的男生。
“疼就喊出来吧。”林砚轻声说，“我叫林砚，高三（7）班的。你别怕，医务室张医生很有经验。”
“嗯，我叫陈念，高三（5）班。”陈念顿了顿，小声说道。之后两人不再说话，只有急促的脚步声和偶尔的喘息声。陈念隐身在林砚的阴影里，莫名感到一种安心。
终于到了医务室，张医生正在整理药柜，听见动静转过身，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这么晚了，小情侣来看病啊？”
陈念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刚想开口否认，却瞥见林砚也红了脸，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