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前世今生?(1 / 1)

忘了我是怎么回到家的,只知道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唐若已经坐在我对面了。

“何不言,你已经第三次发呆了。”唐若放下筷子,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啊?没有啊……”我终于回过神来。“你怎么在这!?”

“……”唐若一脸想撕开我的脑袋的表情。

“别,别生气。”我嘿嘿赔笑:“我可能昨天伤到脑子了,有点失忆。”

“我看你是有点失魂。”唐若无奈地叹了口气。

“唐若,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你说。”

“你们男的,是不是心里都住着一个白月光啊?”

“或许吧……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有吗?”

“……咳,有,有吧。”

“那如果,你心里的白月光死了,你会一辈子记住她吗?会不会随时随地想起她?或者,会不会找一个跟她很像的人,作为替身?”

“别瞎说!”唐若用汤勺轻轻打了一下我的额头。

“哎呀!弄我一脸汤!”我大叫道。

“让你瞎说,什么死不死的,赶紧呸呸呸!”

“我就是这么一说,又不是咒她……”我拿纸巾擦了擦脸。

“你是咒的你自己。”唐若小声道。

“啥?”我假装没听见。

“没什么,快吃饭。”还是那副毋庸置疑的语气。“对了,明早我有个会诊,一大早就得去,没时间过来了,我今天给你做好饭放在冰箱,你明天自己热一下就可以了。明天下午应该能来,晚饭等我过来做。”

“好。”

饭后,唐若收拾完就回去了。我本打算看会题,翻开资料才想起来——又忘记拿回来了!我拍了拍脑门,快被自己的愚蠢气笑了。

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想着小阿的故事,心里又悲伤又酸楚。为什么……要有这么一个人呢?好不甘心啊,可是又感觉什么都做不了……

突然一个念头猛地出现在我脑海里——我为什么这么在意?我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不不不,我只是个纯纯的颜狗罢了,只是好色,无他。可是唐若长得也是传统意义上的浓眉大眼大帅哥,我为什么对着他就没有这种情绪呢?

我脑子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说不可以动摇,另一个劝我直面内心,一个骂另一个没出息,另一个说我要这出息有何用。

想了一晚上没想出来个结果,反而把自己折磨得一宿没睡,等我有困意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我挣扎着起床,晃了晃脑袋,还算清醒。去拿资料吗?我问自己。理智小人没有回答,应该是吵了一晚上累得睡着了。于是我收拾了一下自己,拿上钥匙出了门。

磨蹭到小阿门口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他的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一阵香气飘过来。

“来啦。”他头也不回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突然感觉有些丢脸,明明昨天放了那种像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狠话,结果今天还是灰溜溜地跑了过来。

他指了指一旁桌上第二次被我遗忘的资料:“我知道你会再回来取的。”

我闭着眼咬了咬牙,内心骂了自己一万句脏话。

“别站在外面晒太阳了,快进来,我给你煮了汤。”

“啊??”我拖着残躯挪过去,看见他正在一个电煮锅里煮着一锅猪蹄汤。正是进门时那阵香气的来源。“你还会煮汤啊?”

“嗯,也是刚学的。你们中国人不是喜欢说以形补形吗,所以我就煮了猪蹄汤。快好了,你坐着等等。”

“万一我今天不来呢?”我撇撇嘴。

“你会来的。”他回头看着我,灿烂一笑:“薄荷告诉我的。”

“汪!”

我摸摸薄荷的脑袋,它亲昵地蹭了蹭我的掌心。

不一会,小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放在我面前。

“快尝尝。”他坐在我对面,一脸期待地望着我。

我端起碗喝了一口,别说,还真好喝。

“嗯!很不错啊!”我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那,让你朋友下岗吧,以后都我给你做。”他咧嘴一笑。

“还是别了。”我摆摆手:“我拖着这副身体来你这里喝完汤,再拖着回去……那才真是永远好不了了。我朋友他好歹能去我家里做……”

“……”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坏了,我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摇摇头:“不会的。你说的也是事实。”

沉默。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女娲娘娘在造我的时候是不是偷偷在脑子那块动了什么手脚,导致我总是嘴比脑子快。

喝完汤,在小阿的强烈建议下又啃了两块猪蹄,酒足饭饱之后强烈的困意便袭来了。我趴在桌子上,看着他收拾东西的背影,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我又梦见了那个人,还梦见了我自己。梦里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在寻找着什么,梦里我还听见自己说:“忘了我吧,好好生活,我的……”话音未落,我突然闻到了一阵浓烈的薄荷香气,猛然惊醒。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迷迷糊糊地四处看了看,才意识到这是小阿的床。我猛地睁大眼睛,慢慢转头,小阿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仰靠在椅背上,也睡着了,胸口放着一本书。午后的阳光从屋顶的窗户倾泻下来,洒在他宛如刀刻般的脸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色光芒,我出神地看着他山峰般起伏的侧脸,每一个弧度都恰到好处,线条分明却不显得锋利。我知道这样的描述很俗套,可事实就是这样的。我开始感叹造物主的不公,为什么世界上有人能长成这样,比如他。而有的人,P都P不成这样,比如我。而这样的人,怎么还会有人不喜欢呢……他的姐姐,得是多么优秀至极的人。

就让我肆意一会吧,就一会会,等他醒来,我就让你继续占领高地——我在心里对理智小人说,她没有反驳,似乎已经默许了。

我就这么看了他很久很久,久得就像过了好几百年一样。我希望时光就这么停在此刻,可是我的身体告诉我不行。保持这个姿势太久了,身体有些麻木,我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才发现我的手一直被他握在掌心。是刚刚太入神了吗,竟然没有发现。我默默地看着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良久,心里突然一阵酸楚。长久不了的,要来做什么呢?既然没有希望,既然已经说出了那样的话,那就不要再给自己找任何借口了。就站在朋友的位置,挺好的。

想到这里,我轻轻地把手从他手中抽离出来。

“你醒了。”他说,语气中带着一丝困倦的慵懒。

“嗯。”我坐起身:“不好意思啊,我睡着了。”

“没关系。”他揉了揉眼睛看着我微笑:“睡得好吗?”

“嗯,睡得很好。”我想起了那个梦,心口突然疼了一下,忍不住揉了揉。

“怎么了?”他从椅子上起身坐到床边,不由自主地伸手过来。

“!”我睁大双眼看着他的手,他仿佛也才意识过来,我俩同时盯着那只距离我胸口不到十公分的手,空气突然就凝固了。

“抱歉抱歉。”他赶紧收回手:“我不是流氓……”

“我知道。”我摆摆手:“我也没什么值得你犯错的资本。”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我赶紧下床穿好鞋子,回到桌边正襟危坐。

他也随之走回我对面坐下。故作轻松地问道:“怎么样,我的床还挺舒服的吧,有没有做什么美梦啊?”

“梦是做了,但美不美就不知道了……”刚刚被突如其来的尴尬打断的情绪,现在又开始潮水般涌来了。

“嗯?”他看我一脸不安的表情,轻声说道:“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跟我说说,或许说出来心里就能好一些了。”

“……”我回忆了一下,确实遗忘了大半,只记得我又梦到了那个人。我给他大概讲了一些我记得的内容,他听后沉默了许久。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梦到的是你的前世呢?”他笑着给出了答案。

“前世……吗?”我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不,从小外公就跟我说,尘归尘土归土,人死了就是死了,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没有转世,没有轮回。那些所谓的前世今生,不过是人们编造出来的假象,以消除心中对死亡的恐惧罢了。”

“……”他只是轻轻笑着,没有说话。

“还有,这个人我从前段时间就开始梦见他,几乎每晚他都会准时出现。大概……对,大概就是我遇到你的那时候开始。”

“是吗。”他轻轻点头。

“嗯,梦里他还会反复对我说同一句话,但是他说的好像是外语,我听不懂。”

“还记得是什么话吗?可以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知道呢。”

“嗯……”我想了一会,一字一句地说道:“雷苟塔内姆拉塔姆——普林切姆。”

“……”他低下头沉默,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不一会他抬起头摇了摇:“不知道,我没有听过。”但我看到了他交握在一起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嗯,好吧。”我下意识认为他是知道的,但是他说不知道,我也不愿意再追问下去。

“这个人,他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身型和你差不多,好像发型也差不多,但是他的脸始终藏在阴影里,我看不清。”我回忆了一下,接着说:“但是他应该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

“怎么说?”

“他穿着一身灰褐色的燕尾长袍,外面套着斗篷,有时候似乎又换成了盔甲……马裤,长靴……总之,很像是中世纪欧洲贵族的装扮。”

“这样啊。”他的手微微颤抖,怕我发现,他迅速放到了桌子下面,却还是被我看见了。“大概是因为你看过太多欧洲电影,才会做这样一个梦吧。弗洛伊德不是说吗,梦是破碎记忆的再现,你只是在记忆里把看过的电影片段重组了而已。”他故作镇定地说。

“嗯,或许吧。”那么为什么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梦见过他,直到遇见了你呢——这句话我却留在了心里,没有问出口。

又坐了会,快到唐若下班的时间了,我得在他之前赶回去,否则免不了又得吃一顿教育。

我起身和小阿告别——这次我早早的就拿上了资料。

“何不言,你明天还来吗?”他问。

“看情况啰。”我指了指受伤的手和脚:“它们允许我就来,要是严重了我就只能在家躺尸了。”

“……如果慢慢慢慢走呢?很慢很慢就行。”他想了想又说:“算了算了,你还是好好养伤吧,等好了以后,如果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来陪我说说话——以朋友的身份。”他小心翼翼地开口,眼中写满忐忑。

“……”

我沉思了一会,把资料“啪”地一声往桌上一扔:“明天我会因为今天又忘了拿资料而过来。”说完我往门口挪去。脑子里的理智小人啐了我一口,骂我的意志力比大白兔奶糖外面那层糯米纸还要薄弱,还想继续骂下去的时候,另一个小人果断把她闭了麦。出门之前我回头对他说:“猪蹄汤很好喝,希望明天还有。”说完摆摆手离开。

“好!”屋里传来一个响亮又喜悦的声音。

回到家,整个身体已经疲乏不堪了。正围着围裙做饭的唐若时不时一脸狐疑地看看我,他肯定在想我明明一整天都待在家,为什么还这么累。我突然有种渣女的感觉——瞒着家里的,在外又养了一个。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想到这,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没什么,感觉你挺宜室宜家的。”

“……这是形容男人的词吗。”

“都一样,反正是夸你适合过日子。”

“那你……”

“哎,打住!我现在一心只读圣贤书,不近男色。”

“好好好,我等你金榜题名那天再说。”唐若微微一笑,转身专心致志地炒菜。

吃饭的时候小夏打来了视频,问我的伤势有没有好一些,唐若也非常心机地过来打了个招呼,这下小夏可有了脑补的剧情了。我在她快要胡说八道的时候果断地挂断了视频。

饭后,唐若收拾碗筷,虽然我一再坚持我可以力所能及地做些事情,但还是被他制止了。

“你这样显得我很像个废物。”

“那你就做个废物好了,反正这些事情我都会做,不需要你。”

“这些话,曾经有人也跟我说过,唐若,你让我想到了他。”我突然有些泪目。

“嗯?是谁?”他认真地看着我,嘴角带笑。

“我外公。”我吸溜了一下鼻子。

“……”

我趴在桌上emo了一会,突然想到今天和小阿聊起的话题。

“唐若,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他停下正在洗碗的手,想了一会说:“应该不相信吧。”

“嗯,我也不太信。可是今天我似乎有些动摇了。”我想起了那个梦。

“怎么了?”他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今天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变成了另一个人,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但是我好像在梦里经历了一生。但是又好像不是我,我只是魂穿到了那个人的身上。她的亲人和爱人都没了,最后她的国家也没了……”说到这里,我心里一阵酸痛,眼睛不自觉地流出了眼泪,在唐若发现之前赶紧擦掉了,接着说道:“后来,我的灵魂在世间飘荡,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最后好像找到了,又好像没找到……”

“后来呢?”

“后来,我就惊醒了。我知道这只是个梦,但是梦里的场景都太过真实了。我很少做这种写实派的梦,以前我只会梦见邻居家大黄狗敲敲门叫我一起去打麻将,或者卫生纸被冲走前对着马桶大声骂街这种天马行空的东西。”

“你这种不叫梦,叫做吃野生菌中毒了……”

“跟你说真的呢。”我白了他的背影一眼。“说不定我上辈子真是什么亡国公主之类的呢。”

“嗯……”唐若思索片刻,转过身看着我:“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几个人,我们院的,他们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有的说前世是铁匠,因为天天打铁,所以很愧疚,这辈子见到金属就忍不住道歉。还有的说自己是棵树,因为被人砍倒去做圣诞树而亡,所以天天去院子里刨坑,说要重新种自己一次。”他摸了摸下巴:“不过后来因为坚持吃药,所以症状减轻了不少。”

“……去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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