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用怕他,他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厉害。”戴面具的男人说。
白厄冷笑了一声,对面具男说:“就先拿你开刀吧。”
他说完,微微一吸气,闪电般半冲向他。快要触碰到他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拳头是那样沉重,似乎根本挥舞不起来。
而眼前的一切也出现了重影。
刹那间,他恍然觉得自己经历的时间变得凝滞了,就仿佛自己跟不上周围一切事物的变化。时间在他与周遭的万事万物之间分配不均匀……
他感觉很糟糕!
他不断地挥舞着拳头冲击周围的那些杀手,可是,他一个都没有打到。
他摇摇晃晃的,像一个醉酒的僵尸。
在杀手们的眼里,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迟缓,就像幼儿园小朋友挥拳。
刹那间,他感到好绝望。
他嘶吼着,不断地扑向那些杀手们。
而那些杀手们只需轻轻一脚,就将他踹在了地上。
他挣扎着站起来,胸口传来一阵闷痛,眼前的一切变得更加模糊了。
“从上午开始,我就已经在这个蠢货的饭菜里下了神经毒药,不论他多么厉害,他也无法对抗一个组织。”一个骄傲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白厄刚刚站起来,又被踹倒了。
一次又一次,遍体鳞伤。
夜萤哭着跑向他,紧紧把他抱住,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在她眼里,他永远都是那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小弟弟。
看见他受伤,他被欺负,她心如同被针扎一般疼痛。
杀手们又轻而易举地将他俩分开。
他们决定当着她的面杀死这个男孩。
夜萤哭了,哭着跪在了地上,苦苦地哀求他们放过他。
此刻,她像一个一碰即碎的玻璃人,是那样凄美和绝望。
白厄即便被打得遍体鳞伤,依然本能地爬向她。
爬了许久许久。
他终于拽住了她的手。
在他眼里,她那秀美的脸庞已变得模糊,即便如此,只要在最后的时刻能够看她一眼,他也感到很安心……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庞。
她哭得稀里哗啦,匍匐着身子,想把他抱入怀里。
突然,一个杀手将一根尖尖的钢筋插进了他身体里,将他牢牢钉在了地上。
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涌了出来。
夜萤已经哭得发不出声音了……
她终于抱住了他的脑袋,从他嘴里喷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
“对不起,仙女姐姐,我好像要死了,好痛啊……”他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姐姐一会儿就来陪你……”她用嘶哑的声音说。
这时,他的意识已经处于半模糊的状态,仿佛已进入弥留之际。
刹那间,他又想起了那个温暖的初夏,他慵懒地躺在草地上晒太阳,草丛中的喷水管突然弹起来,抽中了他的隐私部位,也正是在那一刻,他第一次在人群中看见了她温婉美貌的样子……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想,为她死去应该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一想到这一点,他脸上渐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抱着他硕大而又安静的脑袋,就像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儿一般。
正当夜萤准备自尽时,她怀里那硕大的脑袋突然颤动了一下。
他似乎还没有死。
“这小子生命力真够顽强,看来还得补几刀。”戴鬼头面具的男人说。
听他这样说,几个杀手又围了上来。
夜萤本能地站了起来,将匍匐在地上的白厄护在身后。
“如果你们要杀死他,求求你们也杀死我吧!”她深呼吸一口气,绝望地说,声音是那样嘶哑。
“我们可不会杀了你,也不会让你自杀,因为有大人物看上了你!”戴鬼头面具的男人说。
他刚说完,一个杀手便一个跨步冲上去控制住了夜萤
那一刻,她感到好无力,连自杀的权利都没有……
“不要,不要伤害他,他是我的恋人……”她哭泣着哀求道。
一个杀手高高举起弯刀,看样子是要切下白厄的脑袋。
就在这一刻,众人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与此同时,那把高高举起的弯刀碎裂了。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站在了白厄的尸体旁边,而这个男人正是林秘书。
之前,他一直坐在吧台上冷漠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林秘书,什么意思?”戴鬼头面具的男人感到很诧异。
“没什么意思,我也喜欢上了这个叫夜萤的姑娘,所以这一次,我决定站在他们那边。”他冷冷地说道。
突然,那个原本控制住夜萤的杀手发出一声哀嚎,等众人回过神来时,却发现他的双臂被齐整地斩断了。
与此同时,夜萤已经被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护在了身后。
这个戴墨镜的男子正是杀手阿甲。
“怎么,你也喜欢上了夜萤姑娘?”戴鬼头面具的男人嘲讽似的问道。
“在绝对美貌面前,我们都是肤浅的。实话实说,我很嫉妒这个或许已经死去的家伙。夜萤姑娘,我也可以为你死的。”
杀手阿甲转过头来,对着夜萤喊道。
林秘书和杀手阿甲对视了一眼。
“没想到我们会是情敌。”林秘书先开口了。
“我们打个赌吧。”
“怎么个赌法?”
“我俩谁杀了血肉菩提,夜萤姑娘就归谁。”
“血肉菩提可是标准杀手集团里的S级杀手,我俩都有可能死去。”
“生有何欢,死又何惧!我们前半生都做了不少恶事,是该赎罪了。”林秘书淡然一笑,似乎突然想通了什么。
“是啊,美与善原是一体的。”杀手阿甲说。
“我来对付血肉菩提,你来清理这些杂鱼吧!”林秘书说,将黑色风衣一扯,扔到地上,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二话不说就对着血肉菩提开了几枪。
“喂,打架就打架,脱什么衣服!”杀手阿甲嫌弃地道。
“你脱,我也脱!”他说完,瞬间将自己的上衣撕碎,露出鼓鼓的胸肌。
那样子又不像是用手刻意撕碎的,而是通过肌肉鼓胀,将外衣瞬间炸碎。
接着,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大砍刀,上面还绣着一条黑色的龙。
这把刀又大又长,看上去实在让人慎得慌。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冷兵器!”林秘书嘲讽道。
“此刀名为黑龙,刀法大成之时,真龙现形……”
杀手阿甲冷冷地说道,大步流星,一刀劈下,恰好站在他前面光着膀子的杀手赶紧用铁斧迎了上去。
咔嚓一声,火花四溅。
斧头断裂成两截,掉在地上,杀手被震得往后退了一步,虎口已经碎裂。
“喂,你行不行啊?”林秘书有些失望,他本以为他这一刀劈下去,至少能劈死个人,哪知只是劈断了一把斧头。
可他话音未落,站在杀手阿甲身后的一个西装男杀手突然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哀叫。
接着,他的身体整整齐齐裂成两片。
在场的其他杀手一脸懵逼。
“不好意思啊,各位,我一直控制不住我的刀气,有时候我向前劈,刀气会往后窜,也有可能往左边窜或右边窜……总之,我的刀气不受我的刀形引导。”
站在两边的杀手听他这样说,不知道该往哪里站了,似乎站在他前面是最安全的。
“原来是个半吊子刀客。”林秘书说。
“有夜萤姑娘在,我不太敢使用这么癫狂的刀法,因为我怕会误伤她。”
“夜萤姑娘,要不到我怀里来吧,我的刀气至少不会在我怀里乱窜。”杀手阿甲一本正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