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推开窗户越了进来,本来床边的人已经在桌子边坐好。
来人四处张望,闻到房间里特殊的香味,柔软的床铺,精致的茶器。
“这优越的地理位置,绍哥,你这是得牺牲多大的色相。”小五一闻茶叶,也是好货。
“别贫了。什么事?”易绍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小五递了一封信给易绍。
易绍快速看完信件,就着桌上的油灯烧了。
他松了一口气,总比留在京城被人算计好。
“带些人,今晚就出发。”
严家夫人虽然身体不好,但每月都会去越光寺礼佛。
这个月严张也陪同夫人来礼佛,他代替平常的侍女照顾夫人的行动。
“今天你怎么这么黏我?”严夫人性子温婉。
严张这张脸上居然出现了一种类似撒娇的表情,“我不仅想黏你,还想……”
严夫人一把子捂住他的嘴,“佛门静地!”一双娴静的眼睛四处乱飘,胡乱搅了一江春水。
严张眼睛笑眯眯的,一双眼睛充满情意的看着自己的夫人。
“好啦,别说话了。这么多人。”严夫人由于身体不好,这种当众秀恩爱是没有过的,一张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害羞什么?等下我们还要去拜观音。”
“你……”严夫人羞恼的一摆袖子,这下脸都要烧起来了。
就在两人拜起佛的时候,一个小侍女偷偷溜了出来,来到了后院。
一双眼睛正自高向低的看着她。
不一会,另一个女人也出现了,一身普通装扮,放在人群中还真看不出什么。一只小虫悄悄跟上那个女人,躲在了那女人身上。
“还真是沉不住气。”福生看着两个交头接耳的人。“准备了别的方式都用不上了。”
长安沉默着没有说话,人心太过复杂。恐怕严夫人知道要伤心了。
夜幕降临。
“绍哥,还有别的人在。”小五推门进来,“好像发现我们了,但没有纠缠。”难道还有人和他们一样在查紫金髓的事情?
“还有别的人在。”易绍低声说道,“查。先搞清楚情况,不要打草惊蛇。”
小五一摊手,“那么小声干什么?这里这么吵。”
福生急忙的闯进房间里,“锦衣卫也来了!”
“我知道。”长安把纸屑撕碎喂了鸽子。刚刚幕余传消息过来了。“不用理他们,他们不管闲事的。”
福生犹豫了一下,“那个姓易的也来了。”
“来来呗。”长安碾碎纸张抹上鸽子的嘴巴。“抓起来了吗?”
“早抓起来了。”福生接着说,“现在还在我们手里。”
“没事,交给他。盯一下,适当可以帮一下。”长安揉了揉眉心。
福生点点头,转身出去了,脸上担忧的神色一闪而过。
长安摇了摇杯子,杯子中的东西早就冷了,散发着一种苦味,她仰头喝净。
严家地牢里,那个婢女被绑在架子上。一盆凉水浇在她的脸上。
“噗。”
她醒了过来。
她的正当面前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个人。她摇掉脸上的水,一脸柔弱的看着椅子上的人。
“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脸柔弱,长得又不错,确实很会迷惑男人。严张今天才仔细的看了她的面容。
“长的确实不错,没有闭月羞花之貌,也是小家碧玉之风。”严张开口夸赞她的容貌。
她惊讶转又妩媚,“奴婢蒲柳之姿,不值一提。”
都被绑的吊起来了,还试图勾引人。
“知道自己是奴婢,还敢算计主子。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严张的语气陈述肯定。
“老爷开什么玩笑,我与小姐自小在一起,怎么会害她。”
“是啊,怀疑谁都不该怀疑你。”严张笑了,真是好算计。
严张也不是蠢货,当年虽然求娶的是秦王府小小庶女,但他毕竟是最低层,怎么会那么容易,居然还有陪嫁丫鬟。图什么?他唯一值得图的就是身家,一副头脑。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不能说实话,那等着她的只有死。严张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所以然,要他下手用刑,他又不知道怎么用。
“严老板,我们老板让我来帮帮你。”福生靠在阴暗的角落,墙壁还有点渗水。在这种氛围下,她有点害怕了。
“你要干什么?”
房间里热气缭绕,散发着一种浓浓的药味,肥胖的身体上冒出密汗。秋风送爽,长安感觉自己的身体再被炙烤,疼痛席卷她的感官。好不容易一阵疼痛过去,一阵疼痛又再次袭来,她难受的一句话一声呻吟都不发出,默默忍受着。
房间外脚步声杂乱,福生急的在门口兜圈子,同样着急的还有王妈妈,也急的原地打转。
“妈妈,要不让我进去吧!”福生急道。
“我都不能进去,你能!”
两人对长安毫无办法,只能原地着急。
“她怎么一点声音都不出。”
“姑娘,出个声吧。”王妈妈简直在恳求。
时间过去了很久,两人呆的都有点麻木了。
长安披着厚厚的衣服,终于开了门,脸色惨白,“找两个人把水处理掉。”
王妈妈立马上去扶着长安,福生也扶住了她的另一边手臂,谁都能看出来她在强撑。
“王妈妈,虽然痛苦,但是值得。”长安宽慰着她,“我们得加快步伐。”
“姑娘。”王妈妈泣不成声。
三人还没走进房间,福生立马敏锐的捏了捏长安的手臂。
长安将身体重量压在王妈妈的身上。
王妈妈立刻闭了嘴。
长安被扶回房间,王妈妈压紧她的被子,又放了一个汤婆子在被窝里,果然长安的身体开始发冷了。
王妈妈走后,窗外发出了点声响。
小五被易绍拦在了窗外,“女人房间也是随便可以进的。”
小五看着易绍翻窗进入,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怎么,你不是男人吗?
房间里只有清浅的呼吸声,易绍看着长安红红的脸颊,这里是一家汤浴馆,还挺会享受。
谁知道顺着线索查会查到长安这里,想必是他们之间有交易吧。
长安裹紧被子,仿佛置身冰天雪地,她仍倔强的不肯出声,硬抗着。
易绍粗壮的脑神经察觉不对,他伸手试了试长安的额头。烫的简直能煎熟一块生肉。
他从被子里迅速摸出来长安的手臂,细小了一圈,他摸上她的脉搏,跳得像夏天时伴随大风来的暴雨,杂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