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1)

苏微婉没听陈三叔的劝躲起来。

她知道沈砚的性子,他宁肯自己死,也不会供出旧部的下落。她必须做点什么——她以“送药”为由,求见刑部尚书(父亲的旧识),却被拦在门外。正急得团团转,见个小吏抱着药箱出来,箱子上贴着“苏记药庐”的标签。

是她药庐的药!她心头一动,冲过去拦住小吏:“这药是我家的,里面有一味‘防风’放错了,得换!”

小吏不耐烦地打开箱子,她趁机飞快地在其中一包药上捏了个特殊的折角——那是母亲教她的暗号,意思是“我已知晓一切,勿念”。

沈砚在牢里收到药时,指尖抚过那个折角,眼底的“痴傻”瞬间褪去。他拆开药包,见里面除了草药,还藏着张极小的纸条,是苏微婉的字迹:“李嵩书房有密函,标着‘北境’二字。”

他突然笑了,不是傻笑,是带着暖意的笑。这丫头,终究还是长大了,懂得反过来护他了。

狱卒见他对着药包笑,骂了句“疯子”,转身去报信。沈砚却趁着这功夫,将纸条塞进嘴里咽了——他知道李嵩在牢里安了眼线,这纸条是微婉故意让他“吞”的,好引李嵩去查书房,给她争取时间。

苏微婉借着给相府老夫人送安神药的机会,混进了李嵩的书房。

屋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书架上摆着许多古籍,看似寻常。她想起沈砚曾“疯言疯语”过:“大人的书,倒着放才好看。”她试着抽出最上层的《论语》,果然是倒着插的,书脊里藏着个暗格。

暗格里没有密函,只有一本账册,记着李嵩私通北境敌国的交易,每一笔都标着日期和暗号。她正想抄录,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是李嵩回来了!

她慌忙把账册塞回暗格,躲进书架后的阴影里。李嵩走进来,没点灯,径直走到书架前,对着空气说:“沈砚,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苏微婉去过大牢?你以为她能从相府拿走什么?”

他竟在跟沈砚“对话”!苏微婉捂住嘴,心跳得像要炸开。

“那账册是假的,”李嵩轻笑,“我就是要看看,你为了她,能疯到什么时候。”他突然转身,目光扫过书架后的阴影,“苏姑娘,出来吧,陪老夫喝杯茶?”

苏微婉被李嵩软禁在相府别院,每日好吃好喝伺候着,却一步也离不开。

她知道李嵩在等沈砚自投罗网。夜里她睡不着,坐在窗前,见院墙外有个黑影闪过,是陈三叔,他扔进来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是半块碎瓷片——来自那只被摔碎的青釉瓶。

瓷片内侧刻着两个字:“瓶刀”。

她猛地想起沈砚曾抱着瓷瓶念叨:“瓶瓶里有刀,能砍坏人。”她跑到桌前,拿起白天李嵩送来的点心,用瓷片刮开点心的糖皮,里面竟藏着张字条,是沈砚的笔迹:“子时三刻,西墙见。”

子时刚到,院墙外传来打斗声。她爬上西墙,见沈砚不知何时从牢里逃了出来,正与相府侍卫缠斗。他没穿囚服,换了身黑衣,手里握着的不是刀,而是那只新瓷瓶——瓶身已被他捏碎,露出里面藏着的短刀,刀身泛着冷光,正是当年苏将军的佩剑“碎影”。

“微婉,跳!”沈砚一脚踹开侍卫,冲她伸手。

她跳下去的瞬间,他用身体接住她,后背替她挡了一箭。血腥味在夜里弥漫开来,他却笑着说:“别怕,这次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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