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拽住唐瑶的胳膊:“姑奶奶,你这杀气腾腾的是要干嘛?昨天刚打完架,今天又想开战啊?“他的嗓门大得半个食堂的人都看了过来。
唐瑶甩开他的手,哭笑不得:“谁要打架了?我就是去跟陈树说一声,让他记得去小卖部拿退汽水的钱。“
“真的?“高明狐疑地打量着她,又伸长脖子往陈树那桌张望,“那你刚才跟那个男的说什么了?我看他脸色都变了。“高明说这话,还不忘挤眉弄眼示意唐瑶他说的是金立。
“你打住,没有的剧情不要自己脑补。“唐瑶白了他一眼,正要走,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唐瑶!“金立追了上来,额头上隐约有汗要冒下来,想要抬手拉唐瑶,伸出手又收了回去,支支吾吾的说“能,能借一步,说话吗?“
食堂里的嘈杂声似乎瞬间小了下去。唐瑶感觉到无数道好奇的目光投向他们,其中几道来自陈树那桌——那个瘦小的男生正捧着饭盆,眼睛瞪得圆圆的。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唐瑶转身就要走。
金立却拦在她面前:“就五分钟。当初那件事......“
“晚了“唐瑶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金立的脸色变得煞白:“我当时脑子太乱,不知道怎么处理......“
“晚了。“唐瑶打断他,“事情早就已经翻了篇,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麻烦你以后见到我绕道走。“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向打饭窗口,留下金立呆立在原地。
学工结束之后,唐瑶发现校园里的风向变了。去厕所的路上,两个低年级男生看到她立刻贴着墙根走;教室里,原本叽叽喳喳的聊天声在她进门时戛然而止;就连班主任看她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
“听说你把曲中的尖子生给打了?“放学路上,大外甥从初中部跑过来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现在全校都在传你是连重点中学尖子生都敢打的大姐大。“
唐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乱七八糟的!“
“可那人确实被你打得不轻啊。“大外甥从后面追上来,“请说他被你打了还一声不坑,小姨,够厉害呀。“
唐瑶烦躁地踢飞一颗小石子。石子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砸在了不远处的小卖部门口的今日新品的牌牌上。——有两个初中部的男生正捏着一叠零钱从里面走出来,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一哆嗦。
“完蛋,这下校霸名声更解释不清了。“唐瑶绝望地捂住脸,从指缝中还不忘瞪了大外甥一眼。
第二天早自习,唐瑶的课桌上多了一盒进口巧克力和一张字迹工整的纸条:“对不起,汽水的事给你添麻烦了。——陈树“
“哟,收保护费呢?“高明眼尖地凑过来,被唐瑶用课本拍开了脑袋,问:“谁送来的?”
高明耸耸肩膀,表示并不清楚。
“是那个买汽水的人,他又不在我们学校,谁给他送来的?”唐瑶拿着东西走到班长位子上,让班长帮忙留意一下,得找到送东西的人带话给陈树,否则真做实了她大姐大的名头了。
窗外突然下起雨来,索索利利的声音听的人心中烦闷不已,唐瑶闷闷的想,在这个世界上,可能有些误会会比拳头更难解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