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想走上前去看看,却又犹豫地缩回脚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陆三叔站在院子里,眉头紧皱,目光盯着门口那片被踩得凌乱的泥地。
“又偷东西?”
他咬牙切齿,怒火中烧。
“这次居然还叫小孩子帮她望风!”
嘴里喃喃自语着,他越想越气,胸口起伏不止。
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宋萩云胆子越来越大,连这种事情都敢做。
“不要脸!简直无可救药!!”
陆三叔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小微!”
他突然开口喊道,试图从那个小丫头口中得到些线索。
“小婶婶……她在里面休息……”
小小微怯生生地回答,一双大眼睛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陆三叔听到她的回答,并不领情,反而更加烦躁。
“太不像话了!”
他说罢,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短刀,眼神冷峻了几分。
这女人到底有没有把规矩放在眼里?
旁边的陆尧见状连忙上前:“三叔!别激动。”
尧儿?
你竟还想护着她?
陆三叔猛地转过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侄儿。
他还清楚地记得昨天的情形。
昨天他们去邻村给人扎针治病,结果那边一家媳妇突然要临盆了,大夫被人临时调走,原本定好的治疗时间只好往后延。
一路上心里就不舒坦,想着家里也不知道咋样了。
一回来却看到那种状况,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满脑子都在猜疑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他冷哼了一声,嘴角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昨天的事还没查清楚呢,今天又要来一出一样的好戏?
他强压下情绪,尽量让自己冷静一点,然后看向尧儿问:“尧儿,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尧从小耳力超群,他刚刚站在屋外就听见了里面的动静。
屋里并没有打闹声。
“小婶婶她说身子不太舒服,想躺一会。”
“是这样吗?”
陆三叔眯起眼睛。
“家里面有陌生人进来过吗?”
“没有。”
小微语气很确定,眼神中也充满了笃定。
听完他这一番话,陆三叔心里原本的那股火瞬间被浇熄了不少。
但是,才刚吃完饭没多久,就回屋睡觉去了?
这也太懒惰了吧!
他在心中默默念叨了一句,最后摆摆手叹了口气。
罢了,只要不是在外面丢人现眼就行。
等到太阳快要落山时,陆三叔终于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只不小的野兔。
可当他走近院子时,眼前的一幕让他又是忍不住叹起气来。
只见宋萩云正缓缓从房间里走出,脸色还有些苍白,步履迟缓。
他不由得感慨万分。
老天爷啊,怎么会让尧儿娶了这样的女人呢?
再回想当初那一纸名单,也是自己亲手挑的。
想到这儿他就懊悔不已,恨不得扇自己俩大耳光。
那时候听说宋家要嫁女儿,而且说是相貌出众,品貌端正。
于是就想让自家尧儿找个漂亮的。
于是他就急急忙忙把名字报上去了。
谁能想到,这女人不过是空有一副好皮囊。
既不懂持家之道,也不懂为人处世之道,只会涂脂抹粉打扮自己。
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人!
“三叔。”
宋萩云站在院子边轻轻地喊了一声。
她一整个下午都在睡着。
虽然身体确实好多了,。
可一整天什么事情也没做,这让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现在是在靠着别人的屋檐生活啊。
而且说到底,她也得靠这份工作生存呢。
下次动用异能得省点用了。
她暗暗提醒自己,不然身子真的吃不消。
“三叔,我来做饭吧!”
看着忙碌了一天的三叔刚回来坐在木椅上休息。
宋萩云连忙主动请缨,想借此表现一下,弥补白天偷懒的内疚。
接过陆三叔手里那只被打回来的兔子后。
她的脸却迅速变得苍白。
兔子?
这怎么剥皮?
她以前哪干过这种事情,连杀鱼都没碰过几回。
拿着手中的毛茸茸动物尸体。
她试着用手指撕开兔皮,可越是用力那层皮肤就越绷紧。
再加上她下意识下手没个分寸,兔身上已经被弄出了好几个口子,毛也掉得到处都是。
看到眼前的情形,陆三叔终于忍不住叹气。
“你别整了……还是我来吧。”
“那我去河边洗衣服。”
宋萩云尴尬地放下兔子,又连忙提出其他建议。
她刚说完就觉得自己这话似乎有点不对劲。
谁家正经女人会在下午快黄昏时,跑去洗衣服啊?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了来自三叔的嘲讽。
“眼瞅都要黑天了,难不成你还想去河边捡东西带回家过年?”
“哦哦不是不是,我明天一大早去洗,一大早就去!”
宋萩云赶紧改口辩解。
既然干啥都不太行,那就换个法子找机会弥补过错吧。
她自觉干活是靠不住了,只得转身去找真正的领导汇报情况兼请罪。
那个才是真正说了算的人。
走到屋门前,她迟疑了一下,最终低声问。
“陆尧,我可以进来吗?”
话音还没落定,她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光线昏暗了些,但陆尧仍然坐在窗边。
他头也没抬,依旧在摆弄着手中的小物件。
“陆尧,今天的事完全是个意外。”
宋萩云急急忙忙地开口辩解。
“我是突然特别晕,可能是因为上次摔伤以后落下的一点后遗症。”
她顿了顿,继续解释。
“就是受伤之后留下来的小毛病。”
她努力补充着信息,希望对方能理解。
“你可能不了解这种事,就像有人摔断了胳膊,接好了之后碰到下雨天还是会疼的那种感觉。”
这番解释倒贴切得很。
她自顾自地说着。
而坐在窗边的陆尧低头沉思,并未立即回应她的话。
这些他怎么会不懂呢?
他自己身上就满是这样的旧伤疤。
手脚筋都被挑断过又重新连接。
如今甚至连练功都不能太过用劲。
有时候站太久,都会隐隐作痛。
更何况这些年里那些伤口时不时还会瘙痒难忍。
他的目光掠过宋萩云,最后淡淡地开口。
“我知道你情况特殊。”
听了这句话,宋萩云心中稍安,连忙接着表态。
“对对对,我不是故意懈怠工作的,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微!”
但她见陆尧迟迟不再多说什么,悄悄退后几步离开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