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真的。”南芷萱微笑着朝他点头,“九少爷的身体在逐渐好转,我会为他重新开一副药方,相信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南小姐,你确定少爷他真的可以恢复吗?”贺岐不敢相信。
这么多年来,无数中医西医为傅砚辞诊治都没有任何进展。
傅老一直想请中医协会会长南老帮忙医治,他却隐居山林之间,闭门不出。
直到前段时间,南芷萱的名声打出来,并在全国迅速传扬,傅老才抱着试试的心态将她请了过来。
没想到,真的有所进展。
南芷萱从包里边取出银针布包,边回复:“我确定。”
她抿了下唇,借着取针的动作微微垂眸,眼底滞了一瞬,眸光微闪,蒙上了一片阴翳。
莫名地,声音也沉了些许,变得有些虚浮:“我帮九少爷治疗也有一段时间了,之前的针灸和服用的药物,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这种话,贺岐没想到他有朝一日真的能听到,激动地喜极而泣。
也不怕在两个小辈面前没了面子,只热泪盈眶地不断感谢着南芷萱。
“南小姐,我们少爷病了这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能治疗他的。我们傅家欠你一个大人情啊!”
他哽咽了一下,似是怕自己的行为有些许不得体,打扰了南芷萱治疗,刻意压抑着内心那股躁动的心绪。
“我这就去告诉傅老,老爷子如果知道了,不知道得有多高兴……”
贺岐立刻转身匆忙离去。
在手机里默默窥视着这一切的柳颜汐,气得都快冒烟了。
她鼓着气,心里忿忿不平,一个劲儿地吐槽着:明明就是我施法让砚辞恢复的,跟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她往自己脸上贴什么金啊!
知道自己不能在外人面前现身,柳颜汐直接连接傅砚辞的灵魂,与他进行心神交流。
‘砚辞,你快说啊,不是那个女人让你恢复元气的。’
‘砚辞,你说话啊!砚辞!!’
她的声音听来委屈巴巴的,还带着恼羞成怒的无助,在傅砚辞的脑海里突兀响起。
佯装虚弱的双眼猛地睁大,但南芷萱表情平淡如常,似乎并没有听见。
他放下心来,并未搭理。
冷漠的态度,让柳颜汐更加伤心。
她眨巴着双眼,一双黑亮的眸子水光闪烁。
也是,他们才刚刚相认,砚辞都不认识自己。
以他那冰冷的性子,怎么会管我的无理取闹。
柳颜汐默默安慰着自己,不再去看外面的情况,躲在一个软件图标后面。
房间内,南芷萱取出一根银针消毒,听了贺岐方才的那番话,些许暗沉的眸子,瞬间闪烁出了几缕亮光。
她很清楚,傅砚辞身体突然得到改善,与她的医术没有任何关系。
来了这里将近半个月,南芷萱所能做到的,最多也不过是让他正常行走而已,这还是得益于诸位权威医生前期对他一系列的治疗措施。
她只是顺水推舟,才使得傅砚辞的情况向乐观的方向发展。
但也是有限的。
无法究其病因的她,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只能理解为简单的体弱。
整个医治过程也十分保守,用药都不太敢。
傅家作为全华国排名第一的豪门,在整个国际上都有极高的话语权。
哪怕只是旁系子弟,南芷萱都不敢有任何闪失。
更何况,傅砚辞不仅是嫡系子弟,还是傅老最为宠爱的孙子。
今日他出事,奄奄一息地被送过来。
南芷萱吓坏了。
之前的一切功亏一篑不说,还使得他的状态更差。
虽然利用针灸将他唤醒,情况还是极其危险。
否则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进行连续针灸。
她都以为没希望了,最多也只能吊着傅砚辞的命。
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突然就好了。
南芷萱很困惑,但更多的,则是庆幸,和要抓住这次机会的决心。
她虽出生中医世家,却远比不得豪门风光。
爷爷是身处高位,但他有意隐居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只等着她继承衣钵就要退休。
在中医这个,对年轻人有极大偏见的行业,南芷萱本就压力巨大。
还好,她得到了傅家的青睐。
世界各地的名医踏破傅家门槛,都没让傅砚辞好转。
她若是治疗成功,肯定会在整个医界引起轰动。
名利双收。
还能借此,攀上傅家。
……
手机里,柳颜汐终是放心不下,再度打开感官感知外界。
突如其来的好转,惊到了南芷萱,也让她不知所措,只能下几个有助于调理身体的穴位。
她下针手法精准老辣,但碰的几个穴位却引人质疑。
还好傅砚辞现在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若不然她这几针下去,稍有不慎就会让他更加虚弱。
运针数分钟,南芷萱停手。
她收针,抬眸看向假寐的傅砚辞。
“九少爷,你好好休息。”
“嗯。”傅砚辞浅淡地应着。
南芷萱抿着唇,眷恋地盯着床上人那张俊美无瑕的面庞。
初见的时候,她便觉得傅砚辞骨相极好,无奈是个病弱体虚之人。
而今气色恢复了些许,虽面色还泛着病态的冷白,也难挡其风流韵致,肌肤反而似凝脂白玉一般。
阳光洒落,让他周身拢上一层朦胧的光晕,愈显出尘。
南芷萱的眼神有些许火热。
这次的事情,一定会让傅老对她多加赞赏。
近期除了她,也没有人为傅砚辞诊治。
他现在的情况,凭南芷萱的医术,完全可以给他调养。
而傅砚辞,也定会对她多加感激。
虽然他年龄尚小,但凭着这份恩情,说不定,可以让她嫁入傅家……
……
房门闭合的声音响起,柳颜汐实在忍不了了,压抑的情绪爆发,直接将手机开机,质问:“你刚才为什么不反驳?”
现在,所有的功劳,全被那个陌生女人抢走了!
傅砚辞直起身子,俊朗的眉目微紧。
他揉了揉眉心,嗓音有些沉:“我得为我的情况找一个理由。”
事情发生得太快,连他都来不及反应,又怎么指望别人能信服。
道理柳颜汐懂,但她就是接受不了。
双手环胸,气哄哄地:“那你也不能找一个满足胡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