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有着节奏性的敲门声在半夜响起,母女俩同一时刻睁开了眼睛,借着窗外的月光,能看到对方脸上的惊慌
那个人又来了。
姜吴梅后悔那天的不严谨,在外面说出了那样一句话。
她们两人都没想到,那天那个地方,居然——隔墙有耳。
“母亲怎么办?这个人这个月已经来了第2次。”姜吴梅坐起身,蜷缩着双腿。
沈香云默默的起身,将她抱在怀里,手轻抚着她的背,“没事总能解决。”
“母亲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小孩子有什么好不好的,你要知道这个世上不是人人都会对你好,坏心思的人肯定会有。”沈香云对此看得很淡。
刘三那小子本就是街上的混混,这样的人不足为奇,但却难缠的很。
从他第1次上门以那天的话威胁开始,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人的胃口,会越养越大。
“他怎么这么贪得无厌!”姜吴梅低声抱怨,“母亲这次不能给,给了之后是不是以后还有第3次?”
“肯定会有他会一次又一次的来每一次要的更多,直到把我们再也给不出东西为止。”
沈香云说话的声音很轻,却冰冷刺骨比晚上的寒风还冷冽。
“那……我们还要给吗?”
“给他。”
“为何?”
“不过就是一些粮食,等他再来两次,就告诉他没了。”
“那样他会善罢甘休吗?”
姜吴梅不信,那样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怎么可能罢休。
“睡吧,明日给他粮票。”沈香云有她的打算。
刘三这样的人贪得无厌,却好用。
第二日姜吴梅一整天都没出去,在家里陪着沈香云等着刘三上门。
才刚过中午12点,那人就来了。
“哎哟!婶婶和妹妹都在等我呢,真是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刘三咧着嘴笑,他穿着一件厚实的棉衣,袖口都还是崭新崭新的。
姜吴梅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件新衣服,肯定是从她家要到的钱财去添置的,眼里就带了恨意。
“赶紧拿了东西走。”她从口袋里翻出两张早就准备好的粮票,一把塞给他。
刘三捏着粮票掂了掂,突然伸手推开她想往屋里闯,“我瞧瞧还有多少?你家这门槛高,总不能让我们平头百姓饿着吧?”
“你要干什么?”
“你不干嘛?就看看。”他掀翻了厨房的箱,扯开蒙着布的藤筐,拽出一袋米,“嚯,藏得够深!”
姜吴梅急得去抢,被他反手一推撞在桌角,手肘磕出青淤。
“刘三!”沈香云低呵一声。
“给你给你!”刘三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
“婶婶,我又没做什么是妹妹太冲动了,他受伤可不关我的事。”刘三摊了摊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姜吴梅气得还要跟他争执。
“刘三,得了好处就走吧,只是婶婶也想跟你说一句,一而再再而三就过了,你父亲就是这般教你做人的道理吗?”
沈香云说着盯着刘三的目光,眼神又冷漠。
刘三被吓了一跳,他来沈家骗东西,可不能让他父亲知道。
他父亲可是受过沈家的大恩,要是知道他干出来的事情,一定会把他给打死。
他干笑着:“婶婶说笑了,道理我肯定懂。”
刘三手里揣着粮票,脚步情况的走了,看来最近不能来了,得过阵子再说,他得要筹谋一下新的赚钱路子。
第二日,姜吴梅去买米的时候,好巧不巧又看到了刘三,那小子对着她挥挥手。
姜吴梅本来不想理会,但不想出别的岔子,只能走过去。
还没等刘三开口,她把刚买回来的米袋丢了过去,“就这些,你拿走以后别来找我。”
“这点东西可不够啊。”刘三拍着袋子笑,眼珠子一转,决定恐吓一下,“要么再拿十斤细粮,要么我就把这送到街道办去。”
姜吴梅气得浑身发抖,“你已经拿了米,怎么还得寸进尺?”
“米是你自己给我的。”刘三把米袋子抱在怀里,耍起了无赖。
“你给我滚。”姜吴梅懒得理他,转身就走,刘三在身后追他在前面跑,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这一日,姜吴梅回家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尾随,她加快了脚步,在巷子里穿梭。
绕了几圈,琢磨着应该把人给甩掉了,便放缓了速度。
忽然眼前投下一道黑影,“跑!你跑哪去啊。”
“你是什么人?跟着我做什么?”姜吴梅大声质问,一边后退,还没等她回头就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转头一看那里站了两个人。
被人堵住了。
“你们想要什么?”
“我们找上你这位资本家的小姐,你说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钱了。”一个汉子伸手去摸她的头发,被她抬手打开。
那汉子恼了,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们不是我们这儿的人!”挨了一巴掌,姜吴梅反而更冷静,她很清楚,街坊邻居这么多年,她多多少少都是了解各自的姻亲关系,这两个人不是他们这的,可是为什么要来盯着她呢?
“别问那么多,反正我们要钱,要不然就去街道办告你们家资本主义的余孽。”
脸颊火辣辣地疼在不断提醒她,姜吴梅捂着脸瞪着他们,眼里的泪却没掉下来。
等他们骂骂咧咧地走了,她知道这事瞒不住了。
她捂着脸,遮住脸上的巴掌印快步回家。
一回家就关上了门,她一回来看看见桌上放着一封刚送到的信,她没在意,直接进屋找她母亲。
“母亲不好了,出事儿了!”
沈香云刚写完回信,转头就看到了脸上挨了一巴掌的女儿。
“吴梅!谁打了你!”